药香弥漫,一室春暖。
太子自小体弱畏寒。东宫的炭火比起别的宫殿,总是烧得更暖一些。
赵枕河看着铺满整整一桌的点心,以糯米作料的为主。
他又看了看盘腿而坐,独自面对棋盘的太子,笑道:“这么粘牙的点心,也就燕王不嫌太腻味,喜欢的紧。”
赵秀不语。
赵枕河捏起一粒黑子,敲了敲矮几,“殿下,我陪你下一盘?”
“免了。”
“自己和自己对弈有什么意思,我——”
“与你下棋,不如对牛弹琴。”
“……”
赵枕河决定不和病人计较。
他身为白王世子,从小在南疆长大。
虽然也姓赵,但是他家和如今的真龙天子这一脉,隔的远了去了。
他对太子并不熟悉,两年前来到京城长住后,开始有了交集。
去年,他新添了太子伴读的身份,经常出入东宫,才算充分认识到太子秀色如玉的表象之下,深藏的黑心肝。
太子殿下啊,舌头和心肠都淬了毒,冷硬刻薄。
赵秀低声咳嗽。
即使身处温暖如春的室内,他的肩膀上依然披着一件薄外衣,容色仍苍白。
秋月从屏风后走来,手里端着托盘。
她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放下,轻轻道:“殿下,药煎好了。”
赵秀摆手,让她下去。
赵枕河望着竖在一旁的屏风——那其实并非普通的木质格挡物,而是一幅巨大的刺绣作品,绣工精巧,乃传世之作。
图中绣的风景,从京郊慈义山到宁州长湖,正是大曜的锦绣河山。
赵枕河的目光再次回到太子病恹恹的脸上。
他闻着那清苦的药味,说:“你昨天又去了未央殿。”对方不答,他继续自说自话,“这才下过雪,天冷风大。太医叮嘱过切勿出门,你何必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赵秀道:“死不了。”
赵枕河便不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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