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裴峰和赵雅珍的家中,她上面还有一个叫裴帆的哥哥,裴家夫妻重男轻女,就算从前裴萌萌在这里的时候,夫妻俩也是更偏向儿子的。
当然了,他们对裴萌萌也不错,可赵雅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他们家女儿漂亮,将来一定要找个有钱的好人家,得个好价钱,这样裴帆的婚房就不用愁了。
裴萌萌走了,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裴露的头上,她梦见自己被赵雅珍骗着去了一个餐厅吃饭,然后餐厅里来了个看上去不算丑但是有些油腻的男人,他叫王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赵雅珍和与王昆一起过来的女人坐了不到两分钟就借故离开了,王昆一直盯着她,看得她相当不舒服。
后来,那个人要跟自己动手动脚,他们就起了争执,她情急之下直接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砸破了他的头,现场乱作一团,王家人报了警,不但将她抓了起来,还彻底搅黄了裴峰的工作。
她和裴家、王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王家人报了警,裴家人一个劲儿给他们道歉,没人为她说话,店里的摄像头是个摆设,所以她被关进了警局,好几天才出来。
那就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她没有靠山,不会服软,在一堵一堵南墙上碰得头破血流。
叶柯总说她看着软软乎乎的好脾气又好说话,其实性子比谁都烈,又烈又硬。
在她这里,从来没有中间项,要么得到,要么不要。
裴露以前觉得叶柯只是在开玩笑,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是那令她的心口都在剧烈灼烧的梦中,她毫不怀疑,如果有个陌生的男人那样对她,她真的会那么做。
其实一开始就是这样,有时候人在屋檐下是要懂得低头的,周洁渝当初不是给了她一个台阶吗,对方说过,她可以留在裴家。
其实仔细想想,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若她真的答应下来,周洁渝也不会将她赶出去。
再歹毒一些,她在裴家占尽了优势,她不一定真的会将所有的宠爱都输给初来乍到的裴萌萌。
那些外套、首饰,就算她全都带走,周洁渝也不会说什么的,裴家不差那几个钱。
但她就是不要了。
裴露仿佛站在一个高高的地方剖析着自己的灵魂,她总说裴如海无情,周洁渝凉薄,可她又何尝不是呢,离开了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她一滴眼泪都没流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陌生。
但是闭上眼,细细思索着那一幕幕噩梦般的场景,她重新审视那位王先生的脸,觉得即便是知道有什么后果,即便知道她那样做是不对的,她还是会那么做。
她错了,但她还敢。
她错就错在不该在那样的场合锤爆对方的猪脑,明明是自己吃了亏,却让对方占尽了便宜。
她陷入装满纷杂情绪的戾气之中,仿佛跌入一个漩涡,那漩涡拽着她的身体不断往下,溺于不见底的寒潭。
就在她要在冰凉的梦境中窒息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悠扬宁静的曲子,那曲子仿佛裹挟着什么力量,如同一双温柔的大手,一点一点捋平了她那根根细密阵痛着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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