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不重,可也损失了几人,人数持续减少中。
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后面有追兵,二十人不到的队伍在段玉聿的带领下且打且退,慢慢地靠近林子。
树木是最好的掩护,有的一人足以环抱,有的树干粗到要三、四人才抱得了,密密麻麻的大树树叶繁茂,几乎要遮住上头的日光,大白天里看来有些阴暗,微微送来的风是凉的。
一进林子人就分头散开了,段玉聿身边只剩千字辈的近卫和长英,他们始终跟在他左右。
「爷,往这边走,树多又显暗,不易被发觉。」黑是最好的掩护色,融入其中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你们小心点,别暴露了形踪。」密林虽隐密,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里面暗藏危机。
「是的,爷。」谨慎为上。
「若那丫头在此,不知她会说什么?」肩头隐隐作疼,莫名地,段玉聿眼前浮起一张酡红小脸,她喊着想嫁人,却人人是坏人,她一定嫁不掉了,令人芫尔。
「爷呀,都快没命了还想她干什么!我们此时该想的是怎么逃出去,人只有一条命,当不得玩笑。」长英都快哭了,苦着脸希望援兵赶快到来,爷若有一丝闪失,他们人头都得落地。
此番段玉聿是为了追查前太子余孽而来,据报与先帝同辈的前太子留有一子在人间,他有意为父报仇,暗中颠覆皇朝。
他们?一路追来,遭受无数次的伏击、暗杀,每一拨人马都不是同路人。换言之,不只一个人要追杀段玉聿,不知何时多了要他命的敌人,而且实力都不弱,可直取他性命。
可笑的是,他竟不晓得这些人是谁,就算想还击也找不到目标,这才叫人呕得吐血。
「说说罢了,若能逃过此劫就该找她聊聊了。」好人、坏人一目了然,寻人不用发愁。
欲置他于死地的谁没杀过人,她能看见千夜等人身上的灰白,又怎会瞧不见其他人?
只要逮中其中几人便能严刑逼供,何愁幕后主使者不会现形,他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爷,那只是个会酿酒的丫头而已,您别当她是一回事,太皇太后属意的是玉妆公主。」长英硬着头皮提醒。
玉妆公主是西夏王的女儿,她的生母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女,和段玉聿差着辈分。她母亲早逝又被西夏王送来当人质,因此住在宫中,因为身世堪怜又深受太皇太后的喜爱,太皇太后有意撮合她和儿子的美事。
段玉聿看着年岁不大,可在皇室宗族中辈分却极高,今年二十四的他是武帝的二十四子,是先帝同母所出的兄弟,两人相差二十五岁,太皇太后四十岁才生下他。
当今圣上要喊段玉聿一声二十四皇叔,即便他年纪大了小皇叔十岁,仍得恭敬的尊称。
皇家子弟一向早婚,十二、三岁便有人侍寝并不稀奇,先帝十四岁就有一正妃、两侧妃,当时他只是一名皇子。
段玉聿冷冷一瞟。「爷的事你少管。」
什么玉妆公主,寒碜人,一个番邦公主也配入皇家玉牒?
「爷呀!奴才是希望您别太在意那个卖酒的,我们不会和她有太多交集,您看得太重反而害了她。」段玉聿近日的反常长英全看在眼里,他觉得非常不妥,爷怎么能因几坛子酒就特意关注个小酒娘,还亲自去她酿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