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家在哪?”
“泉城,你知道么?”
“知道,在南方,我记得在广东附近?”
于好打了个bgo的手势,醉态尽显,“对了。”
陆怀征笑笑,把手机收起来,“怎么没把你姥姥接到北京来?”
于好摇头,她望着窗外,悲悯地叹了口气,“她在乡下待惯了,不愿意来北京。”
“那等我休假,陪你回去看姥姥?”
听他柔声细语,于好咦了声,“你不生气啦?”
陆怀征清了清嗓子,握紧方向盘,“一码归一码,剩下的事儿我回去再跟你算。”
到了楼下。
陆怀征率先下了车,从后座拿出外套穿好后,顺手把她的包一起拎了出来,这才去开副驾的门,一只胳膊搭在车顶,一只手拎着她的包搭在车门的窗上,半弯着腰,低头看着她,“走得动么?”
“走不动。”
他笑:“那抱你?”
“好。”
他半个身探进来,于好乖乖伸出手去搂他脖子。
他把人从副驾驶里打横抱出来,抬脚关上车门,锁上车,再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女人,脸贴着他的脖子跟抱着个什么宝贝似的使劲儿挲着他,一脸讨好。
他软硬不吃,冷声:“抱这么紧干嘛?”
于好埋在他热烘烘的颈间,“你这人真小气。”
他没说话了。
直到打开门进去,于好听见他用脚勾上门,对自己说:“现在才发现?晚了。”
屋内凉飕飕的,太久没人住了,有点泛冷,如水的月光铺在地上,更添寒意。
陆怀征把人放到沙发上,衣服被她扯了一路,外套掉下半个肩膀,挂在手臂上,像古代那种半遮半掩的美人出浴,不等于好出口提醒他,陆怀征一耸肩,把掉落的外套给耸正了。
她忽然想到,他以前打球的时候,这个动作其实经常做。他以前穿的球衣都是宽宽大大的,领口乱跑,松松垮垮地挂着,他每次一做这个动作,身旁的女生就会觉得很帅。
后来就成了他的招牌动作,有人也会学他,不过都没他自然。
陆怀征承认,年轻的时候,多少有点虚荣心,在球场打球的时候看见女孩儿多忍不住耍耍帅,也都是平日里在私底下悄悄研究的一些小动作,增加比赛的观赏度和美感。
那时就这么认为,到底还是年少心气。
现在完全不会,年纪大了,越发觉得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太虚无,渐渐的,现在出门连衣服都懒得找,手边最近的捞一件直接往身上套,好在身材不错,穿什么都能看,不至于太突兀。
太过在意外表,都是内心不够强大的表现。
陆怀征没有开灯,而是去了窗口抽烟。
他把窗帘拉开,划开窗,风涌进来,靠窗站着,取了支烟衔在嘴里,虚拢着打火机吸燃,打火机的火苗在夜风中摇曳,映衬着他清冷的五官。
那眉眼,点烟的时候都微微拧着,似是心事万重。
于好觉得他今晚心情不好。
他抽完一口,烟拿在窗外,人靠窗看着她,见于好要起身,“你坐着吧,我抽完过去。”
“我想抱你。”于好说。
男人低头把烟灰掸在烟灰缸里,看着窗外,再次把烟含进嘴里吸了口,淡声:“等会。”
“你心情不好?”她问。
他仍是看着窗外,捏着烟半晌没再抽,听见她的话,似是回过神,修长的食指在烟蒂轻轻掸了掸,这才把烟叼进嘴里,嗯了声,又怕她想多,马上说:“跟你没关系。”
“不是么,我还以为你生气我说离婚的事。”
他自嘲的笑:“是挺生气,我还在想怎么让你打消离婚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