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渊细细看后,爱怜地说:“今日气色真不错,听说晚膳也用得好,瞧见我还恶心吗?”
陈茵眸色温柔,浸透了对丈夫的爱意,而今日与七姜相聚,短暂地出宫透了口气,她觉着害喜之症都散了不少,便是入夜了,依旧神清气爽。
太子瞥了眼桌上的书本,问道:“你在看律法和旧典?”
陈茵傲然道:“殿下不记得了,父皇许诺我修缮律法,还指派了霍行深协助。”
项景渊坦率地说:“可朝臣们必定都以为,是父皇哄你的。”
陈茵扬起长眉,信心十足地说:“待皇儿落地时,我可得让大臣们知道,太子妃不曾荒废这怀胎十月,殿下,届时还请您多多支持。”
太子深情打量他的心上人,带着几分醋意道:“见了一面云氏,就这么好了,昨日眼神还是晦暗无力的,这会儿神采飞扬,茵儿,我就那么不如她?”
陈茵含笑轻轻拉了他的衣袖,太子跌坐到身边,她舒坦地靠在丈夫怀里,轻松地舒了口气:“不知道了吧,和七姜相见,聊的都是之前的事,我们之间如何的荒唐,你待我如何的刻薄。”
“茵儿?”
“别急,听我说完。”陈茵笑道,“可如今知道缘故后再回想那一切,真真又傻又可笑,我傻,殿下更是傻。”
项景渊轻轻拨开妻子发簪上的流苏,说道:“眼下只盼你平安分娩,便是你要把床榻让给云七姜,也不是不能。”
陈茵笑得打颤,安逸地被太子抱在怀中,心满意足地说:“景渊,我今日好,不是因为云七姜,是因为你,更因为我是东宫太子妃。我是要肩负天下的女子,心里这么想,忽然就好了。”
项景渊垂首亲吻妻子:“说得好,茵儿,是我的福气,更是皇室与朝堂的福气。”
陈茵也不谦虚:“那是自然,得亏殿下没错过,只是年轻被糊涂蒙了眼。”
项景渊凑到她眼前,暧昧地威胁着:“再说一遍?”
笑声自内殿传来,苏尚宫立在屋檐下,欣慰一笑:“好了,能踏踏实实过个年了。”
要说今岁除夕,是七姜来京城过的第一个年,她和展怀迁好上那会儿,就憧憬着京城里的腊月、正月该多热闹。
不巧怀了身孕,不巧她身体底子不好,漕运官员家的麻烦事儿就分去她大部分的精神,再不敢给家人找麻烦,开口要什么出门去逛。
但这次的多管闲事,不仅没在京城里惹出笑话,那位彪悍夫人的娘家,本是京中旧贵,反而感激太师府的出手,没叫自家女儿闹出人命。
要知道郡主府的人上门去询问那天,小妾只剩下半条命,那夫人还扬言要将庶子吊起来。
这件事在京城里传开,兜了一大圈传回来,这日午后,瑜初一面翻阅七姜的习字,一面告诉她:“京中不乏惧内的,皇亲国戚官员大臣都有,好些女眷仗着娘家高贵,对丈夫颐指气使,特别是那些长公主们的驸马,苦不堪言,你这一回,可叫他们刮目相看,都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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