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瓶子丢他怀里,冷笑道:“你最近是不是活够了,想让我亲手送你去陪阎王喝喝茶?”
周不醒后退半步:“那倒没有……你真的不需要?”
少年抬手叫来一个人,漠然吩咐道:“将周不醒送去红招,今晚他若是敢竖着走出来,你们明日就横着来见我。”
“……”
少年转身时想到什么,偏头看向奋力挣扎的周不醒,意有所指地睇了眼他手中的瓶子,微微一笑道:“至于那玩意就留给你自
己用吧,可不要轻易浪费啊。”
周不醒人都傻了,被一群人压住时绝望道:“阿月你不是人——”
等人都走了后,九郡主才小心翼翼从门里伸出个脑袋,好奇道:“阿月,红招是什么地方?和五师父的怡红院差不多吗?”
少年摁着她脑袋把她推回去,进去后反手将门带上:“红招里只有蛊。”
只有蛊?那为什么要叫“红招”这么容易引人遐想连篇的名字?
“所以,周七两……”九郡主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捂住脸,扭扭捏捏地低叹了一句,“这也太刺激了吧?”
少年:“?”
九郡主讪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她确实十分好奇蛊虫会做什么。
少年弹了下她脑袋:“没有你想的那么奇怪,红招类似惩戒室,只是会让周不醒吃些苦头而已,族里犯错的人大部分都去过红招受苦。”
他也进去过,是被周不醒拉进去的,但他是蛊人,没有蛊虫敢动他,周不醒讨了个便宜,之后每次去红招接受惩戒时都会拖少年下水。
九郡主有些惋惜,摸摸少年的手指和脸颊,嘀咕:“原来只是惩戒啊。”
“你挺遗憾?”少年捏着她的脸,捏成一个团团,手感舒适柔软,他便多捏了两下,忍不住地笑,“阿九,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九郡主被他捏着脸,嘴巴圆圆地鼓起来,迷茫地看他,含糊问:“像什么?”
“像你昨晚吃的红糖汤
圆。”少年低头咬了她一口,挨在她唇边轻笑,“味道不错,这是谁家的糯米汤圆啊?”
九郡主眨巴眼:“是你家的呀。”
他呼吸一滞,笑音溢出,额头贴着她的,轻吻着她眼梢,喟叹道:“阿九,你怎么总爱这样撩拨我?”
“真心话。”她感觉眼梢有些痒,用力眨了下眼睛,抬手抓到他手指缠绕的银色手链,微微一顿。
他径自将她打横抱起向内屋走去,不紧不慢道:“没成亲前你这样撩拨我我还能放过你,如今成了亲你还敢随便撩拨我?”
他将她放下时直视着她的眼睛,乌黑眼底泛起浓郁的欢愉:“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最近族里的人都是如何议论我的?”
她勉强算是知道吧。
从昔日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的月主大人,变成如今这个据说不太行的少年郎月主,这其中的过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倒也不是特别复杂。
九郡主忽然有些心虚,翻身从他手底下滚到墙角,白皙干净的脸颊上还留着被他捏过脸红印:“我觉得,这方面我知道就够了,其他人知不知道并不是特别重要。”
她强调:“我知道,很清楚地知道,阿月特别特别行。”
少年一面听她心虚夸赞,一面波澜不惊地摘银饰、解袖绳:“嗯,你说得对,还有吗?”
“……”
九郡主心知今天算是逃不过这一遭了,可眼睁睁看着他慢条斯理摘东西、松襟口和袖口的动作
,又莫名的口干舌燥。
阿月真好看啊,单膝抵床的样子好看,扬手放帷幔的样子也好看,倾身来抓她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于是她眼一闭,搂住他的颈,乖乖仰头去亲他的喉结,接着是下颌。
“阿月,我方才仔细想了想,外人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能帮着外人欺负你,”她小声说,“明日一早我不跑了,你也不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