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郡王府?
虽说四王八公,但并不是只有那四王。
桐桐压着声音道:“原来是王府贵亲?失敬!失敬!本该请贵主人安,可大病初愈,恐过病气,劳嬷嬷道恼!途中相遇,能有所用,荣幸已极!”
这嬷嬷:“……”听着这声儿和调儿又陌生了起来。
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告辞,回去复命。
“是一年轻妇人……”看不真切,“听说话,倒似不曾见过。”
“你未看真切?”
正是!
“明日一早,你送名帖于她,务必要见一面。”
嬷嬷便不懂了:“王妃这是?”
“莫问,只管去便是了。”
“西安郡王府?”四爷从内舱走出来,“郡王妃乃是太子妃的姑母。”而宫中的太子妃病重。
桐桐皱眉:“是这位郡王妃见过原主?还是她与已故的公主有交情?”
应该不是前者,太子妃的姑母能进出宫廷,这事轻易就能戳破!除非原主长的像那位公主,而王妃与公主有旧。
桐桐皱眉,这关系:“避开吧!”莫要搅和到无谓的争端里去。
谁知早上一起来,那边船上便来人送名帖了。名帖是敲门砖,拿着名帖便能敲开王府的大门。手持名帖的客人,主人家一般不会拒绝相见。
可以说,给出来的东西十分有分量。
桐桐戴着帷帽,看了看手,回屋给手上做了个红色的胎记,就在非常明显的虎口的位置。
而后才出去,见了那嬷嬷就先见礼:“嬷嬷,失礼了!一时贪睡,未曾梳妆,见谅。”
这嬷嬷觉得,身形好似见过,可走路的姿态又粗野了些,不像是大户人家出身,她笑着递了名帖:“相见便是有缘!这是我们主人的心意……”
桐桐双手接过:“深情厚谊,诚惶诚恐。”说着,就朝船舱里看了一眼,“外子尚在梳洗,正要过去给贵主人请安……”
“行色匆匆,京城再见吧。”她不记得有认识的人这个位置上有一块胎记,该是王妃认错了。
两厢告辞,桐桐目送对方离开,这才回了船舱。
“胎记?右手虎口处?”
“是!有指甲盖大小,赤红色,格外醒目。”
西安郡王妃摇头,喃喃道:“当真是我眼花,看错了?”
“您觉得那是谁?”
“嬷嬷怎生忘了,昔年我给永昌公主做过伴读,昨日傍晚,一晃眼,我竟似看见了公主。那时也就十三四岁大,在湖上泛舟,她推开窗户,扔了莲蓬给我……之前那一幕,好似看到了当年……”
“公主已经薨逝多年,也就王妃还记得。往年但凡南下,也总还打发老奴去瞧瞧甄家三姑娘。”只是那孩子多病,每次去都不赶巧,总也就病了,隔着帘子见过几面,也未曾看真切。却不想,她成了侧妃,只等太子妃薨逝呢。
可太子妃才是自家的王妃的侄女,亲侄女!而今,也不过二十来岁,这便……
船悠悠而行,王妃坐在船舱中,“太子妃的病,都是因着东宫……”
“王妃!”谨慎呐。
王妃的眼泪又下来了,嬷嬷低声道:“听闻那贱人所生之女,被宁国公府得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