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四哥儿先去了宗人府,而后去谢恩。太后她老人家宣召了郡主和咱家四哥儿,而今正在宫里。”
大太太眼睛一亮:“在宫里?”
“正是!”
大太太脸上的笑意如何挡的住?她拍着胸口,叫了一声‘阿弥陀佛’,“想来原是打算递了牌子就回来,不想太后她老人家宣召,这才进了宫,自然就不得按时回来。”
“该是如此!”
大太太便朝着皇宫的方向叩首:“谢恩!”
站了一圈的奴仆和跟主子来金家的奴婢们,面面相觑。
芙蓉便大了些声音:“太后召见了郡主和四哥儿……不知几时回,太太,该开席了!莫等了。”
周围的人听见,马上便静了起来,而后对着皇宫的方向叩首。
有丫头起身后,忙进去找主子。
一面目和善的大丫头进了厅堂,凑到一个美貌小妇人跟前,低声耳语了一翻。
这小妇人马上笑了起来,她前面坐着的两位太太,一位不耐的回头看她,一位面色严肃,也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菩萨般的跟史家侯夫人解释:“瞧瞧这凤丫头!若有外人,可不叫人取笑了去?”
凤姐儿站起来,才要说话,见这些金家的大太太进来了。
她就笑道:“叫我一猜!这必是郡主真是个神仙下凡,没有不爱的!我们巴巴的求着一见,可偏偏的,真神最难见。”
大太太笑眯了眼:“正是来道恼的!太后召见郡主和我家四哥儿……”
“这是大喜事呐!”
“正是!正是!”
“未见到……那便改日等郡主得闲了再来求见,而今,这杯喜酒定是要喝的……”
大太太忙请贵客入席,又悄悄打发大儿媳张氏:“去带大姑娘来。”
张氏应了一声,出去找了。
大姑娘与二姑娘正陪着小曹氏,她们在后厨门口坐着,帮着看着,也躲一清闲。
今儿一早,二太太曹氏见到史县尉太太在家里指挥,她干脆就没出二房这边的院子。只说自己不争气,昨晚走了困,今儿起来便头疼,怕慢待了贵客,便不过去了。
她未去但也未曾阻拦小曹氏和二姑娘过去,这姑嫂过去,亦是觉得插不上手。干脆便去了后厨,后厨事自有管事,她们姑嫂便坐在躲风处,吃吃点心喝喝茶,管事有问,她们再答。管事不问,她们且乐的逍遥。
而后大姑娘也追来了,三人坐在一处斗纸牌,且自在呢。
张氏来的时候,厨下才做了丸子汤,正要给席面上菜,多做了一碗,三人将纸牌放到一边,一人一个小碗,捞着吃肉丸子喝热汤呢。
看见张氏来了,二姑娘赶紧起来:“大嫂也躲来了,我去给你拿碗筷。今儿这丸子甚好,你快来尝尝。”
张氏摆手,低声道:“大太太让我特来喊大姑娘。”说着,就看向金钥,“大妹妹,怕是需得你去前面敬酒。”
未出阁的姑娘,除了至亲女眷,平日里来了别的客人,客人不问,自不会主动出来叫人看!除非有相看之意。
金钥端着碗,慢悠悠的吃着,低声道:“年前才闹了好大的气,又提这一茬作甚?那人家……父亲不应,母亲不舍,我该当如何?大嫂只去回了母亲,就说我陪着祖母歇午觉,睡下了!你不敢吵祖母午休……支应过去吧。”
张氏:“……”她说,“大妹妹,太太必是要恼的。”
“大嫂,你是儿媳妇,又不是管家媳妇,太太便是恼了,是会打你?还是会骂你?这话怎么就回不得?”
张氏:“……妹妹这话,好没有道理!”不是只有骂和打才叫人难受。
金钥只细嚼慢咽的吃她的,说身边的丫头:“再取些芫荽来,寡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