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夋却带着那寡妇来了:“大人,这寡妇好不晓事,竟是不肯将那活当拿出来。以小的看,她必是同伙,因此,将人先带回来了。”
寡妇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进来就喊冤枉,跪下哭的好不可怜:“……那挨千刀的,一两银子都不曾给我留下……什么死当活当,何曾见过?”
“大胆妇人,还敢狡辩?”雷夋横眉立目:“他留下书信,指名道姓,信上写的清清楚楚……”
“他给府经历大人办的事多了,难不成小妇人尽知?”
四爷呵斥了雷夋:“莫要吓唬这位夫人。”说着,客气的道:“夫人请起,下面的人不会办事,惊吓到你了。”
这寡妇见这位金大人最为和气,也最为面善,急忙分辩道:“大人为小妇人做主!我那家那男人死后,铺子没了依仗,我也是没法子,才跟了丁一。他是官老爷的亲随,又不常跟在老爷身边……”
“不跟在老爷身边,这就是不得用呀!你如何会委身于他?”
“小妇人当日亦是做此想!因此,每每都避着他!又有法曹宋遣有些能为,也有几分脸面,他也常纠缠于我,我倒是有几分想委身之意。因此,丁一来纠缠,我便拿宋遣出来吓唬他。
却不想,他并不惧怕宋遣,反倒是宋遣常巴结于他。喝多了之后,他倒也说过,在这姑苏,谁敢不听招呼,便弄死谁。我自是不信的,但……谁闹过,不久之后那人便不见了……倒也是事实。”
“谁闹过?谁不见了?”
“有一行商,贩卖太湖石的……因税重,曾吆喝要去哪里哪里找谁谁谁告状……不久,他的家人来姑苏寻找,说此人并未归家,不知所踪。
又有一秀才,家里的田被谁家给占了,说是修什么园子……他有同窗在京城备考,他嚷着要去……不久后,到处都在找那秀才……”
四爷问说:“打着官府的旗号行恶事,你知情不报……”
“小妇人如何敢告!他在为主家办差,小妇人敢告谁?”
“可见你在撒谎,丁一如何行凶,如何叫这些人消失,你一概不知,便信口开河……”
“他自然不亲自去,但他偶尔会去赌坊,好似好赌,其实他从不真赌,每次去都说有事……”
“哪个赌坊?”
“青云赌坊!”
“最近几个月,他去了青云赌坊几次,都是什么时间去的,可还记得?”
“记得!”
……
公堂上的人就听见金大人越问越快,然后这寡妇越说越详细,直到对方准确的说出丁一去赌坊的日子。
城门也有人看见,那一天,丁一和李青云先后出了城门,去了码头。
四爷看雷夋:“去码头,查当天进出码头的船只!”
雷夋还没走,府经历噗通往下一跪:“王爷——”
刘舟双眼狠狠一闭: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