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转出来,桐桐满意了一点:“叫我瞧瞧,脸果然不冷了吧。”
爷是动辄冷脸的人么?
四爷看看,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去餐桌坐了,火气只剩下三分了。他一边给桐桐盛汤,一边跟她说京城的消息。
然后骂太子:“果然是奸猾成性!不为人子。”
桐桐:“……”能说啥呢?太子能做到三十多岁,本事总是有的!你们都算计他,他当然得先寻求脱身,而后再回头一击。
瞧!人家举荐四王,天下就都知道四王图谋不轨,意图染指储位。
你们在皇上面前给太子上眼药,还不许太子在天下人面前给你们上眼药了?
四王如果图谋不轨,剑指储位,那跟四王走的近的,你们哪一个无辜了?你们都是想推翻太子的乱臣贼子。
人家……反击的也没错吧。
比较神奇的是,你们大概真是宿世的仇家,一碰上就都能把彼此给惹毛了。
你这火发的,不是因为这件事难解决,而单纯的就是因为:讨厌的人干讨厌的事,怎么就叫你这么讨厌!
这话该怎么说呢?
桐桐打岔:“明儿熬梨汤!”去去火!
四爷认真的看她:“……”
桐桐:“……”这种怎么安慰?
她就说:“我是担心四王……这次的主意是咱们出的!结果出了这件事,四王里外不是人了!外面怎么说四王的?该不会说他是……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吧。”
四爷:“……”他问:“这顿饭诚心不叫爷吃了?”
桐桐把酱鸭翅夹给他:“吃吧!”其实你们都是‘柔奸成性,妄蓄大志’!
但这顿饭四爷吃的极其不香,那鸭翅吃到嘴里,骨头不急着吐出来,搁在嘴里嚼啊嚼的。
桐桐:“……”我这遭的是什么罪呀?
她一边吃饭,就一边道:“这也算是黔驴技穷了!”
这话四爷顺心了:对!那就是头驴!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这是最后的本事了。”
四爷也爱听这个话:“可见无所不用其极,何曾如妇人?”
“只有弱者才祈求怜惜,强者从来不会。”
四爷用勺子舀了半碗的红烧肉盖在饭上,这话也有道理。
桐桐一瞧,这饭是吃进去了,顺心畅意的吃进去了,这才道:“四王所经历的,不都是王者的必经之路?”说完小小声的道,“爷难道不是这么被人一路误解过来的?”
是的!这是四王本就该经历的。
“何况,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不遇事不知人呐!陪着一路披荆斩棘、起起伏伏的,那叫功臣!一样是从龙之功,这远近亲疏各不同。大浪淘沙,方显真英雄。穷途之交,此方可交心!四王需得有契机看透人心,识别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四爷一边听着,一边吃了三大碗饭,喝了两大碗汤,然后夸桐桐:“要么说,我就爱听你说话呢!你的话听着……就是下饭!”
说完,往书房去了:“我去给京城写信。”
桐桐看着风卷残云过的饭菜:你怕不是饿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