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卢家是与这些人联系最紧密的,留下的全都是卢家与之勾连的罪证。甄应嘉隐了,毫无踪迹。
他的继母,他的舅舅,他的表兄,他的表侄,皆与陈王余孽有往来。这些人没被佛王所用,而是一直在利用佛王。对这些,甄应嘉却像是真不知情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不得不说:当真是高手!
所以,卢家说不说的,不重要了。
证据摆在面前,有这些便足够了。
至于说那些被盗的官员,坚决不认。不认也不成,这次逮住的活口多了,他们中基本都是参与过偷盗的。
从哪家偷的,怎么偷的,被盗的这一家怎么一个布局,银子藏在哪里,都能说的上来。
实地一看就知道,口供完全对的上,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而贾雨村也在被羁押的人员里,带上堂的时候他多有感慨:“一时被色相所迷,当真一无所知。”
四爷并没有为难对方,这位的仕途可以说就到此为止了。
桐桐说:“咱走吧!请王子腾派人护送。”卢家人还活着呢,得小心甄应嘉杀人灭口。回头一把火烧了牢房,全焖死到里面就完了。
到时候,别人说你护着甄家,你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四爷就笑:“甄应嘉不会的!”此人就不做明面上一定会犯罪的事,“但保不齐别人不会。”卢家的事牵扯的面大了去了,不乏军中的人。
因此,桐桐的顾虑是对的!
既然是钦差,那差事了了,就麻溜的走人吧。押解着重要犯人,直接回京城。
一方面,请王子腾派人护送,一定要声势浩大,叫人知道他回京了,重兵护送;另一方面,只带衙役,改头换面,坐商船低调离开。
桐桐带着全幅郡主的依仗,排场拉开,上了大船。也都确实看见四爷押着人上了这条船了,可夜里便悄悄分开了。
王忠就看着金大人真的将郡主扔在了船上。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真郡主,毕竟见过郡主的不多,假的也没人能识破。
可看两人分开时候的样子,这又不像是假的。
四爷小声叮嘱:“还是要小心!”
“没事,最多就是堵住不让这艘船走,一定会拖延时间……你只管带人先走。”
于是,四爷真走了,换了一艘不起眼的船,跟所有的商户运货的船只一样,混在其中,昼夜不停地朝京城赶去。
而桐桐呢,在这大船上,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出来,戴着帏帽在甲板上溜达。
船行了三天,水路果然就不通了,有几艘大船横在了江面上,说是在打捞。据说,有水师的船只沉了,需得打捞出来,看看哪里有故障。
什么时候能打捞出来还不确定,有些被拦住的船只没办法,在码头上改走陆路,往前赶一段,到了下一程,再换水路都可以。
王忠站在船舱外禀报:“郡主,暂时走不了了,是否要换马车?”
“不用!等着吧。”
水师的船只就在边上,等着金大人来交涉,可人家不声不响,并不交涉。每天甲板上都有人做饭,炖的跟猪食似的,然后用桶子拎到船舱下层。看那量,应该是跟犯人的数量对上了。
只要人还在,那就耗着吧。你不来问,我们也只当不知道你们是谁。
然后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到第七天,四爷低调的到了码头,有御前侍卫率人,亲自接应。其他人压根就没得到消息。
四爷没来得及回家,直接被带到宫里。
皇上看着风尘仆仆的探花郎,这几年书信不断十分合心意的晚辈,也感慨良多,他抬手亲自扶起来:“快起来。”
“臣幸不辱命。”
皇上拍了拍四爷的肩膀:“回来就好!一路可还安生?”
“他们拦住了郡主的船,臣这一路十分顺畅。”
皇上:“……”你把你媳妇扔下,自己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