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回京城里。之前那乱子,咱也没亲见!太详细的也传不出来,只是道听途说的一些消息。跟这次可完全不一样。
这次真就是……旨意下来,将一个郡王府折进去了。
金达问两人:“你们娘认了西宁郡王妃为义母……这件事怎么办?她们书信往来了两年多了……我盘了一下你们娘的账,单就送去的孝敬,这两年多,加起来有个一万二千两……”
金铮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多?”
曹家都算是富裕人家,行商多年,而今能拿出来置办产业的银子也才一万多两。
这么问完了,金铮明白了:当家哪能不沾油水呢?
这种事二叔未必不知道,只是觉得当家操心劳力,家里没人计较罢了。但你拿了就拿了,留着将来还是儿孙的。
可这送给那位郡王妃,这算怎么回事?
金达又说:“四哥儿弹劾郡王府勾结卢家造反,咱们联宗了,他这么弹劾,就算是哪一天证实了,这也算是把咱们家给摘出来了。这几年也确实是跟那边没有利益来往了。可谁知道你们娘偏认了义母……怎么办?这可是有可能牵扯到造反的事里去的。”
金钟一下子就站起来:“我去!我去找我娘说。她要是还想保住我们这些做儿孙的,就去庙里吧。”
说完,转身就走。
金铮赶紧跟了出去,哥俩说什么,里面就听不清了。
金达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那是三个子女的亲娘呀!不处置,对不住二房;处置的重了,又怕三个孩子记恨。记恨自己是小事,记恨了隔房的叔父以及堂兄弟,那就是招祸。
利弊就在这里,你们的母亲你们说了算。
如果不想以后,那就那样扔着,门一关,等闲谁也别进去。回头叫道士上门看看风水,只说住在一块不大吉利,堵住别人的嘴就拉倒。
如果还想以后,那你们就自己去处置,将来谁也别怨。
“……哪里来的胡话?”史氏压根就不信:“你们才多大年岁?知几件事?四王乃擎天之柱,哪个倒了,天就塌了。这朝廷,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四王。一道弹劾造反的折子就能叫西宁郡王府倒了?”
史氏笑了:“你问问去?天下谁不知道……告这几家是告不倒的!便是告造反也无碍。早些年告的少呢?那哪次真出事了?安心呆着去,只要王府还是王府,就啥也变不了。”
“娘,你怎么就不信呢?那王府倒了!倒了!他家的女婿是反贼,这事罚的重,也是因着一时没拿出证据,并非圣上不知……”
“胡说!四王八公辅佐天下,忠心耿耿。若是四王八公有反心,天下早亡了。”
“可朝廷叫王府还银子,这是真的!王妃被黜了王妃之位,亦是真的!那位马氏王妃认您,可王府认您吗?您忠君吗?君王说的您都不信,偏信什么四王八公……您岂不是藐视圣上……”
话未说完,史氏一巴掌拍了过去。
金钟:“……”他捂着脸,眼泪下来了:“您到底要如何?您要拉着我们跟着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陪葬吗?”
“滚——滚出去——”史氏跪在佛前:“到底小户人家,半点也不经事!起起伏伏,有什么了不得的?!还银子又如何?朝廷缺银子,四王八公缺银子吗?人家随便扫扫地缝,足够还朝廷的。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铺茅房的砖下面压着的宝贝,都抵得上金家的家业……”
金铮这才说话了:“不是什么四王八公,缮国公石家,满门抄斩了。怎么还八公呢?不是说忠心耿耿吗?缮国公府忠心谁呀?若是那王府不缺银钱,瞧不上咱们的家业……何至于那么些年,收着咱家一半的收益……”
史氏转着佛珠的手一直在抖,不停的在抖,咬着牙不说话。
“既然母亲这么想,那您就求神拜佛吧。”金铮拉着弟弟出门:“等您想通了,打发人唤我们。”
两兄弟出来,金钟问说:“想的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