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点,四爷没留饭,贾珠也急匆匆的便回去了。
四爷重重的放下茶盏:什么狗屁倒灶的事!贾珠都自诩聪明,怎么遇事先不瞧自身呢?
他起身,准备吃饭。
一进院子,满院子都飘着炖牛肉的味道。
桐桐正盛饭:“如何?打发走了?”
走了!四爷净了手过去吃饭:“在家里盘算了一遍,只打自己的算盘。”
桐桐就笑:“你这一拒,那位宝二爷得一顿好打。”
打的当真是不轻!
王夫人将打算告诉贾政了,贾政没言语,却急切的等着大儿子的回话。
贾珠到家,先被父亲叫去,他不敢添油加醋,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原话陈述,叫父亲来判断,该当如何?
贾政多要脸面?这话当真是扇的人脸疼。
这一生气,越想那惹祸的孽障,越是气息难平。这是说了多少荒唐话,已经传到府外去了。
当即叫人拿了宝玉来,不叫告诉老太太,人一来就上了家法,抡着板子照着屁股就打。
贾珠没拦着呢,那有些话说出去,当真是给一家子招祸。
这可不得了了,老太太嚷着要回金陵,王夫人哭了宝玉,又骂贾珠:“但凡你是个中用的,就是打死了他我也不心疼!眼看我就这么一个指望,你还这么害他,存的什么心呐?”
贾珠噗通往下一跪,百口莫辩。
老太太嚷道:“有那一等嫉贤妒能的,见不得人好。不过是平日里多疼了宝玉一分,就都容不下他!要治死他,先治死了我……没有我这老厌物,你们才好过日子。”
李纨吓的跪在贾珠身边,一声不敢吭。
当天晚上,贾珠又病了,病体昏沉,不吃不喝。
贾琏帮着请太医,王熙凤过去跟李纨说话:“……那金家也是小户人家,当真是一朝飞上枝头,翻脸便不认人了,当真是轻狂……”
李纨‘嘘’了一声,“莫要说此话!不过是咱们先求上门,这话说的急了一些……”却未必没有道理!只是自家爷这一遭,才当真是冤枉的很źǵ。
贾琏瞧着不是办法,回去就告诉了贾赦,事就是这么个事,说完就不言语了。
贾赦问:“你告诉老子做什么?”
“老太太这么不待见您,有事骂您,没事还骂您,您不照样挺好!”珠大哥就不行了:“才骂了那么几句,还是亲娘亲祖母骂的,骂了就骂了,有甚想不开的?他就想不开,药也不吃,奔着求死去的。”
贾赦:“……”
“您的话他许是能听进去。”都是不被待见的长子,总归是有些话你能说到他心坎上。
贾赦:“……”抬手扔了砚台过去,贾琏缩着脖子躲了。但贾赦到底是去劝了,谁也不知道给贾珠说了个什么,贾珠倒是用药了。
而后早起便出门,往贾敬身边去了,一日一日的在庙里呆着,晚上回来。一副万事不理的样子,家里叫了,问哪些产业得去抵债,他只说跟敬大爷说好的,要去庙里,家里老太太做主,他无甚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