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听着桐桐在那滔滔不绝的夸六王,得有一刻钟了吧,夸的话里九成九都是夸长相的。他对着棋谱落了一个棋子,细想依旧想不起这个六王到底有多俊美。
“你不懂!那是一种耐看的俊美。”
行!耐看,好看,看看就得了吧。
“关键是这孩子有一点好,许是受他母亲的教导……这孩子身上带着一股子温柔气。”
四爷:“……”只有女人才格外关注男人是不是温柔。这个东西因人而异嘛!再说了,只是看起来温柔,但性格是不是真温柔,你能知道?
桐桐又对四爷摆手:“你不知道,这温柔跟温柔不一样!”都说宝玉待姐姐妹妹最是和气不过,可这种和气……就像是看见宝钗雪白的腕子会走神,想着这要是戴在林妹妹的手上就好了,这种的和气温柔,怎么说呢?
这种呆呆痴痴的看着,都说这是呆,这是痴。
就好比穿着裙子的姑娘,小腿露着,有人盯着那小腿露出痴呆相,啥感觉呢?
再是没人教,四五岁的时候不知事,吃女子嘴上的胭脂,那确实是不懂事。可十几岁来了,还吃女子嘴上的胭脂……这是不懂事吗?
若是不懂事,怎么不去吃那些大小姐嘴上的胭脂,只吃丫头婢女嘴上的呢?
这证明他知道,这行为是不对!所以,这不是就有了选择吗?
有些人的胭脂不能吃,可有些人嘴上的胭脂吃了没关系。
这不是说他们家的孩子还小,自来有一股子呆和痴就能解释的吧?
所以,这样的一种温柔,许是有男性本有本性,就是一种懵懂的最纯然的表现。证明男人生来就如此之外,他不觉得这是一种温柔。
真正的温柔应该是什么都懂,自然也有男人本性里的东西,但他知道克制,发自内心的去尊重,且真正的有能力给予女子保护。
桐桐就说:“名分属表姐弟,接触自是有避讳的。这个六王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他温润不带攻击性。看人的眼神清且正。”说着,就过去挤四爷:“你帮我看看!再帮我看看其人……”
四爷打着哈欠:“你真是能……”替古人,“操心!”人家有父母在,你这心操的,完全没有道理。
桐桐扭脸看四爷:“许是受……”原著,“影响?我就是觉得真就跟我妹妹似得……”
四爷顿了一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行!林妹妹谁不喜欢呢?这事我留意。”
而今时过境迁了,六王也慢慢长大了,他不仅不笨,还十分的聪明。
四爷隔了两天,第一次在御书房见到了六王。
见了礼,皇上随手一指,四爷就去坐了。六王并没有中断刚才的话题,只继续道:“……那尤家最初的当家人早死了,只一个当家人嫁到了宁国府。还剩下个遗孀,带着的女儿倒也不是尤家的,本是那遗孀守寡二嫁带去尤家的。听说倒是投靠到宁国府了。
内务府办差之人,乃是尤二。尤大在世管理皇庄田地,便已有贪腐之事。后尤大病重,不中用了,尤二卖其兄,从皇庄入内务府……”
四爷:“……”所以,贾珍填房娶尤氏不是没缘由的。尤氏出身不显,但却离皇权近!所以,贾敬不是没为贾珍谋划,只是本不成才,多少谋划也不过枉然。
而今这位六王借着外家的势,又瞧着时局平稳,老爷子好似是长寿之相,又眼看谈婚事了,他便要出来自立了。
别处不敢扑腾,趁着要收拾四王八公的契机,去管内务府。
然后偷偷摸摸的跟着三王和四王后面捡漏,这么一点的小兄弟,好歹还有些用处,贴哥哥贴近点,他就立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