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目光炯炯,有人说道:“咱们该说清楚这一条的好处,厢兵少了,钱财支出也就少了。”
“不够!”沈安断然道:“灾民原地安置,他们更安心,所谓金窝银窝,不及自己的狗窝。若非是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谁愿意去做厢兵,整日被朝中安排去各处干活……谁愿意?”
众人若有所思,沈安说道:“还有一条也要写上去,灾民原地安置,他们的土地还是他们的,可以前没有这一条时,那些灾民被拉去做了厢兵,他们的土地哪去了?”
章惇说道:“被兼并了。”
小伙有前途!
沈安对他微微颔首,“要暗示,要让人觉着那些旧党反对这一条,实则就是想继续兼并土地。”
好阴啊!
编辑们觉得此刻的沈安头上长角,脚底流脓。
一个编辑兴奋的道:“咱们不明着写,可每一个字都在暗示着这个意思,那些旧党想反驳,那就来吧。”
“反驳什么?”沈安淡淡的道:“随后你等去采风,去问问那些原地安置的灾民如今如何了。再去问问那些被弄去做了厢兵如何了。没有比较就没有说服力,让他们看看咱们的手段。
另外,也去探访一番那些土地是被谁兼并了,多少价钱。”
那些编辑目瞪口呆。
“国公,您这是要打他们的脸啊!”
这年头的消息传递并不方便,但有了说书人之后,报纸就具备了传达各种信息的要素。这要是连乡间的百姓都知道了旧党的丑事……
章惇觉得文彦博出门都得戴面纱。
好狠的沈国公!
这手段让章惇不禁被折服了。
“你说呢?”沈安想到报纸出去后旧党的反应,不禁爽的不行,“讲事实,摆道理,这就是咱们北邙报的风格。”
“动起来!某要在三日内看到第一份北邙报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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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送上,晚安!,!
p;沈安见他被镇住了,不禁暗爽不已,进去后,那些采风回来的人都纷纷行礼。
“某看看。”
沈安拿起他们的稿件翻看。
众人都满怀希望的看着他,希望能得到褒奖。
“李家的儿子发财了,王家的儿子读书上进,让人感动……”
“这些是什么?”
沈安把稿件丢在桌子上,骂道:“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儿,怎么堂而皇之的成为了稿件?某说过没有?要有趣!要让百姓想看,可什么发财了,什么读书上进,谁看?别人家的孩子发财,那是羡慕嫉妒恨,看了难受。别人的家儿子读书上进,感动什么?回头见自家的孩子没出息,大棍子狠抽?”
一群采风的文人低下头,无言以对。
“你等定然说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此某改一改。”
沈安拿了笔来,随意的改了改,“李家的儿子历经艰难发财,王家的儿子通过什么学习方法才上进的……”
咦!
有人说道:“这么一改,怎地就很想看了。”
“蠢货!当然想看!”
沈安很无语的道:“要抓住百姓的心思,他们想看的不是狗咬人的事,而是人咬狗,明白吗?社会板块的趣味稿件就要如此!让百姓笑起来,让他们的心情愉悦起来,这便是你等的事。”
他丢下稿件,又去看了朝中板块的。
“枢密院官吏渎职被免职……大快人心呢?在哪?”
沈安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