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用什么力道,依然是个罕见的行为。
梁津川只觉“恃宠而骄”这个词语的含义扑面而来,他哧笑。
陈子轻张口就茶:“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你不要生气了,我会担心你的身体。”
梁津川不易察觉地吐息,似是在忍着什么。
陈子轻默默地把被他踢歪的旅行包捞回来,扶好。
梁津川将所有书全部放进旅行包里。
陈子轻傻眼:“你都带着啊?”
梁津川的嗓音低沉:“不带着,怎么温故而知新。”
陈子轻不是第一次看他面无表情的耍流氓了,见一次震惊一次。
“津川,你以后可以少看这种书吗,看多了会变丑。”陈子轻欲言又止。
梁津川冷冰冰的:“不看会死。”
陈子轻无力吐槽。
梁津川说:“就像你爱在你屁||股里测方向一样。”
陈子轻红着脸快步出去。
真服了,小叔子带几本黄||书,嫂子带几个小珍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要是在车站被抓获,脸都别想要了。
晚上,原主家人带着不少东西上门。
有原主爹妈,几个姐姐带姐夫孩子,一大家子人把堂屋都挤得挪不开身。
原主他妈心疼儿子,她把人叫去
里屋(),偷摸塞了个带着体温的手绢?()?[(),里头包着钱,厚厚一叠。
陈子轻说:“妈,这钱……”
“小点声,别让你大姐她们几个听着了!”原主妈压着嗓子,“钱你拿着,对说都别说,这是妈给你留着当家底的,你把放内||裤里。”
陈子轻云里雾里:“啊?内裤里怎么放?”
原主妈说:“裤腰一拉,钱一塞,这不就完事了。”
陈子轻:“……要这样吗?”
“你个孬瓜子,知道火车站多乱吗,你三姨奶奶她表侄女坐火车被人抢金耳环,她两只手死死的捂着耳朵不给抢,结果你猜怎么着,让人把耳朵给割掉了,就当着老多人的面割的。”
原主妈老脸严肃:“还有你二姐一朋友,她走狗屎运嫁给大老板日子润得很,过年回家又是带钱又是带金子,被票犯子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全给抢光了。”
“就那等车的地方,候什么室,拿刀片的流氓们围过来挨着人一个个的要钱,要十块的二十块的都有,当差的看着了跟没看着似的,别人都老老实实交钱,你能咋办,那都是明着抢,明着要,不给不让上火车。”
“包也要拎住,能不放地上就不放地上,不然突然有个人拿了就跑,你追都追不上。”
“抢火车票的更是多了去了,你把腿拍肿了眼泪哭干了,抢了车票上车的人也不会管你一下子。”
“出了车站也要担心,小心别被人拉到一边,全身搜个遍,没吃完的大饼都能给你摸走。”
陈子轻听得瞠目结舌,真的假的啊?现实世界的98年,他还是个路都走不好的小豆丁,不清楚车站的情况。
这个世界,他明天才是第一次坐火车。
不管原主妈有没有夸张,反正他都把钱存起来了,随身携带的没有贵重东西。
陈子轻看着手上的手绢,忘了这个了。
以防万一,就按原主妈说的那么做,放内裤里吧。他穷,不能拿钱冒险。
原主妈不放心地交代:“也不要乱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问了就要买,不买不给走。”
陈子轻咂嘴,强买强卖啊。
“总之你在车站少看少问少说,不光是车站,到了乡里以外的地方都要这样,”原主妈说,“在外面要狠,别总是对谁都笑对谁都客客气气,人还以为你好拿捏。”
“学着点你小叔子,就他那死人脸,没哪个敢往跟前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