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温和,“莫名其妙也能被呛到?”
外人看来,单崇是把这辈子能挤出来的温柔都他妈挤出来给面前的人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单崇心甘情愿低着头跟人说话?
听人咳嗽一声就抬手替她端茶递水,一只手还在她背上轻轻拍,动作轻柔得能滴出水来,一边低声问她好点没。
“崇神,这踏马铁树开花就是不一般啊!”
“上个雪季还一块儿笑话你冰冷无情滑雪机器,小姑娘想往上贴都粘不住,啊,这下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得自己往上贴。”
旁边的人纷纷调侃。
单崇轻笑一声,随他们怎么说。
在身边的卫枝抢过他手里的水杯“咕嘟咕嘟”灌水时,不动声色“咔嚓”一下把手机屏幕锁了,随手一扔手机,带着笑意说:“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卫枝从脖子红的耳根。
连捏着杯子的手背都要变红了。
她努力板着脸伸手,在桌子下面重重拍了下他蹭过来的臭脚,“啪”地一下,他鞋子那么硬,他都没感觉到疼,她自己的手反而被拍麻了。
就听见男人在她耳边发出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笑。
她的腿都被蹭红了。
“拿开,”她沙哑的声音说,“糙得很,破皮了。”
男人听她这么说,才收了笑。
随手把旁边认识的人放桌子上的打火机碰掉了,他说了声不好意思,弯腰,撩起桌布作势捡打火机的时候,慢吞吞地借着光看了眼她白的跟什么似的大腿,还真有点泛红。
真的娇气得很。
男人直起腰,坐稳,放了打火机,手不动声色地落在桌子下,轻轻揉了她那块泛红的皮肤两下,听她“嘶嘶”地倒吸气——
低头看了她一眼。
就见她鼻尖红通通的,臊到不敢抬头。
大手从她腿上挪开,落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顺势把人往自己这边揽了下——
这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服务员忙着上菜呢,就看见男人低头在小姑娘的鼻尖轻轻落下一吻,无比纯洁。
他唇角带笑靠在她耳边,懒洋洋道:“臊什么,自己画的东西。”
卫枝:“……”
卫枝“啊”了声,崩溃地一只手推着男人的脸把他嫌弃地往旁边推。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崇神,笑脸都不怎么给一个的人,此时那张俊脸都被她粗暴地推变形了,他也一点儿也不生气,放开她,给她盛汤,伺候到位地放她面前。
恨不得拿起勺子递到她嘴边。
一桌子的人开始怀疑他们是有病上赶着跑来这桌,吃的什么菜都他妈一股子狗粮的馊味儿。
别说他们。
这一顿饭卫枝都不知道自己往嘴里塞的什么玩意。
全程她基本没抬头,男人往她碗里放什么她就吃什么,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撑死了,他还在不急不慢地撕一个流沙包,撕下来一小瓣,递到她唇边。
她偏了偏头,意思是吃饱了。
男人停下和旁边人说话,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己把那个包子吃完了。
等卫枝捂着嘴小小打嗝儿的时候,这晚宴才算准备散,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被男人牵出餐厅,牵到停车场,找到他那辆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