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兄妹啊。
就像是被人剖开了胸膛,掏出了心脏,推上了高台,毫无遮挡暴『露』失望与惋惜的目光之下……
些目光是刀。
她也感受到了。
像是被凌迟的钝痛。
“单善,你说你哥昨天么跳,该不会是被之媒捧上天,飘了吧?”
从耳边传来刺耳的声音。
就像是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下,断掉了。
外的《运动员进行曲》如此响亮——
正如教室里其他同学的尖叫声,和桌子、椅子、轮椅倒下的响动,交织成了一片混『乱』。
……
单母这辈子都想不到还有机会为单善被班主任打电话叫到学校——
原是打架斗殴。
…………………………打架斗殴,单善。
多么魔幻。
来到教导处,她就看见身上穿着冬季校服的儿身上裹着穿旧了的长羽绒服,低着头,蜷缩角落里。
头发有点儿『乱』,双眼红通通的,看上可怜得命。
听见响声,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亲妈,双平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圆眼此时黑白分明,却显得异常的空洞。
哑着嗓音,她喊了声“妈妈”。
没哭。
但是声音听上比嚎啕大哭更加可怜。
单母走,弯下腰,抬手替儿整理了下凌『乱』的校服衣领和头发,『揉』『揉』她的发顶,温柔:“怎么跟同学闹矛盾啦?”
少抿着唇不说话,一双乌黑的眼望着她。
她把手中握得滚烫的手机递给母亲。
“你跟单崇说,让他收回他的话。”
她摇着后槽牙,大逆不道喊着亲哥的全名——
“妈妈,你告诉他,再说种狗屎不如的话,一辈子坐轮椅上。”
“吧嗒”一声,一颗巨大的眼泪落校服的百褶裙上,防水的料,泪珠滚落至裙角,然后才慢吞吞晕染开,布料成为一片深蓝。
“宁愿一辈子坐轮椅上……”
从刚才开始,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哭红了脸,像是慌『乱』的幼兽扎入母亲怀抱,口齿不清说着——
“宁愿一辈子坐轮椅上,也不听一个字,哥哥和道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