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脸上的伤真是盛聿白打的,那她之前的眼光得有多差啊,才会喜欢上一个有家暴倾向的男人。
“不是盛聿白,那就是陆静枝。”令淮烨一语中的。
连阮胭都惊讶了一秒。
但很快她便想通了,毕竟令淮烨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对陆静枝的为人以及她和陆静枝之间的关系再了解不过。
他能猜得到,也实属正常。
莫名的,阮胭想起以前她在陆静枝那里受了委屈,令淮烨替她撑腰时的样子。
明明他当时也只是一个小小少年郎,在陆静枝面前却是一点气势不减,八面威风,令陆静枝难堪也是常有的事。
说起来,阮胭觉得自己今天下午对付陆静枝的手段倒是和当初的令淮烨如出一辙。
大概也是受了他的熏陶吧,学会了拿人短处,一招制敌。
思绪回笼后,阮胭笑了一下。
她有些感慨,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成长,时隔这么多年,竟然从过去的令淮烨身上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
“看你的神情,是打算像以前一样帮我‘报仇’吗?”阮胭问道。
令淮烨的神情微滞,脸色收敛了一些,看着她,并没有否认。
他刚才确实在想,怎样才能加倍从陆静枝身上讨回这个公道。
阮胭却道:“不用了,我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不会任由人欺负的。”
她挨的这一巴掌,当时就打回去了,所以根本不需要令淮烨为她这点小事操心。
何况他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解决。
阮胭将自己当着陆静枝的面打了阮浩一巴掌的事告诉了令淮烨,希望他能因此相信她如今已经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令淮烨听了,的确惊讶了一阵,发堵的心里也舒畅了些。
阮胭学会了反抗,他替她开心。
但令淮烨也知道,阮胭的反抗对于陆静枝那种人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也许短时间内,她会有所顾忌,但是治标不治本。
还是得想办法,断了源头才行。
“其实过去三年里,因为盛聿白的关系,陆静枝也没有太为难我。”
“是吗,那今天这一巴掌算什么?”
令淮烨听得出阮胭是不想让他担心。
可是他无法忽视她脸上的肿痕,每多看一眼,便多心疼一分。
所以他说话也直白些。
这么做,倒是有一点好。
阮胭顺势说出了她和盛聿白离婚的事。
也许是话赶话,也许是阮胭真的需要一个人作为倾诉对象。
总之,她向令淮烨松口后,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憋在心里的那些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涌出。
“总之,我和盛聿白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大概个把月,外界就会传出我们离婚的消息。”阮胭说了许多,嘴巴都干了。
令淮烨随手把车上备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他全程没有插话,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倾听者。
而且在阮胭面前,似乎与生俱来一种服务意识,会让她感觉和他相处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