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听。
乐荆挣开他手,先行一步迈过门。
到了乐家,孙竹礼不敢发作,急忙追上前护在她后腰。
正堂。
乐地主和二女婿说完话有一会儿,不知说什么缓解尴尬的赵允钲忽听外面有人喊,顿时来了精神:“岳父,小婿出去看看!”
“去罢去罢。”
乐镇东眼底带笑。
他这个二女婿,又笨有怂,活在他爹赵师爷的强权阴影下,心却是好的。一没扭曲,二不变态,挺好的了。
和他大女婿比起来,显得过分可爱了。
“岳父!大姐和大姐夫回来了!”
“……”
乐镇东嘶了一声:“来得正好!”
母女三人恰好在正堂门口与孙竹礼夫妇相遇。
进了门,乐荆倒头便拜,眼含热泪:“爹!娘!四妹!”
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乐芙见势不妙,拉着夫君溜走。
谢天谢地。
赵允钲早想溜了。
二人溜回房,他问:“大姐哭什么?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乐芙瞥他:“你也看见了?”
“我又没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嘛。
“大姐脸上涂了好多脂粉,没有你一半好看。”
乐芙笑了:“以后不要再和大姐夫来往了,省得学坏。”
赵允钲老实点头,末了道:“他又看不起我。”
“我看得起你不就行了?”
一句话,赵大公子转忧为喜:“那成!”
他们夫妻俩躲屋里你侬我侬,丰收堂,乐大娘子哭得梨花带雨,孙竹礼端端正正跪在那,一言不发。
“是女儿猪油蒙了心怪罪爹娘偏心,也是我不是好人心错怪妹妹了四妹妹,爹娘罚我,四妹骂我,乐荆断无怨言。姓孙的不做人,敢做那样的事,我……我……”
她脸色苍白,再多的脂粉也掩饰不住一脸的憔悴,乐夫人看得心尖发疼:“荆儿。”
“阿娘,我们两口子给你们磕头了!”
她一头磕在地上,她磕几个,孙竹礼也得磕几个。
脑门很快红肿,见血,乐地主看着呆住的妻女,急得一把捞起大女儿:“别磕了,别磕了!傻孩子,疼不疼啊!”
他固然气长女一心只有那个道貌岸然的臭男人,但……
她肯回来悔过,臭男人犯的错,凭什么要他女儿要死要活地受累
他一脚踹在孙竹礼胸膛,孙大人不敢反抗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后又爬起来:“岳父岳母恕罪,这都是意外,是小婿喝醉了酒,看错了人,好在没酿成大罪……”
乐夫人骤然抬头盯着他,又看门外有丫鬟守着,这话落不进外人耳里,她语气生寒:“你自己不想活了,也要毁我女儿清誉么?”
“不!不不不,小婿不敢!还请岳父岳母原谅小婿!”
他不停磕头。
血水沿着额角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