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悠的语气有点犹豫不舍:“可是这芥子囊里的东西怕是价值连城……”
“再价值连城,拿不到的东西便是无用。”申鲧循循渐进地劝说:“倒不如拿它换个三万灵石。”
“三万?”俞幼悠马上摇头:“那不行,太少了,至少要五万!”
申鲧笑了笑,倒也没有再计较,而是表现得无比洒脱道:“五万就五万,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俞幼悠拿着那五万灵石走了。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申鲧,悠悠地夸了句:“兄弟,你真是个大善人。”
申鲧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骗的,被骗了还要夸他。
转过身步入黑暗中的俞幼悠唇角向上轻扬。
她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骗的骗子呢。
第二天,三宗修士又集合在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剑修们和盾修们都察觉到了异常。
“你们昨夜都没睡好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丹修们不好说他们是为了防贼所以整宿没睡,而且还所有人都窝到了一间客房里。
后半夜的时候空空门的人真的来了,是马长老发现的,不过连他都没抓住那个贼。
只有俞幼悠睡得挺香,脸色比往日要红润些。
剑修们倒是没被光顾,兴许是他们压根就不睡觉,晚上都是盘腿在那儿修炼,而且兴致来了还会突然飞出去练会儿剑,空空门的贼修寻不到下手的机会。
盾修们倒是个个都睡得很香,提及最近闹贼的事儿,他们哈哈一笑:“没啊,我们非但没有少灵石,还一人多出一块来呢!”
这时候,走在边上的俞幼悠发现了不对劲。
她上前两步,从狂浪生的举着的巨盾下面扯下一张粘着的纸条。
上面洋洋洒洒几行草书——
“草,你们天盾门未免太穷了,妈的害老子白在床底趴了一整夜听你们打呼,这十块下等灵石是可怜你们的!”
剑修和丹修对天盾门投去同情的眼神,太惨了,居然被贼给鄙视了。
盾修们倒是看得很开,甚至还高兴起来,豪气地一挥大手:“先前吃了你们这么多顿,现在兄弟有钱了,这顿我们请了!”
“呵。”姜渊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提醒:“西境物价奇高,一碗灵粥都要两块下等灵石。”
盾修们闭嘴了。
最后还是阔气的俞长安表示要招待大家吃一顿。
虽然说的是大家商议去哪儿吃,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到了俞幼悠的脸上,犹豫片刻后,还是问出:“不知俞师妹可有想吃的去处?”
俞幼悠没打算回答,但是她边上的苏意致已经趁机插话了。
这小白脸把手朝边上那座最大最豪阔的酒楼一指,斩钉截铁:“她昨天还说,临死前有个心愿就是上那家酒楼搓一顿!”
众修:“……”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到这儿吃了。
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俞幼悠他们刚在酒楼大堂内入座,身后便又进来一群人。
北境只来了两大宗门,悬壶派和万法门。
万法门的那些法修看起来倒还好,依然身着纯白的长袍跟在医修身后。但是悬壶派那群人上至长老下至弟子,脸色全都是铁青的,吃个饭比上坟的气氛还凝重。
而且这次悬壶派看到东境诸修,竟然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他们怎么这么不对劲?”启南风有点纳闷。
马长老微抬眼皮看了眼俞幼悠,这才慢悠悠道:“让你们只知道吃不知道听,刚才过来的路上都传遍了,悬壶派这次可是成老赖了啊!”
他特意提高了声音:“听说有人拿着他们丢的芥子囊,想去换告示上许诺的那十万灵石,结果他们不但不给灵石,还把人给抓起来拷问了,非说别人把里面的东西偷走了!”
楼梯上的悬壶派众人脚步一顿,阴沉地望了过来。
论起阴阳怪气,三人组从来都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