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放下茶盏:“什么?”
“萧毅因德行有污,原本该他补的户部侍郎一职被褫夺。”
苏绾问:“你老实跟我说,后头那消息是不是你放的?”
陆安荀:“不然呢?若不如此,不见得能将萧毅拉下马。”
苏绾赞许:“做得好!以后继续这么干!”
陆安荀勾唇:“解气了吧?”
苏绾:“解气!”
杜文卿:。。。。。。
你俩当着我的面这么大剌剌谈阴谋,不合适吧。
“陆兄,你们说的是何人?”
“你不认得。”陆安荀摆手,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任他们走关系,若杜兄想亦可,反正我懒得走。”
杜文卿问:“你就不怕好缺被人抢了?”
陆安荀问:“多好?”
杜文卿哑口,也是,都是新科进士,能有多好的缺。大多外放当七八品县令,即便有关系留在京,也是些无关痛痒的杂缺。
当然,也有一个职缺最令人瞩目。
杜文卿压低声音说:“陆兄,我听说翰林院还有个学士的缺,只是不知会落何人头上。”
走科举,入翰林,进内阁,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人生规划。
翰林学士因亲近帝王,而有“天子私人”之称。不仅传承文化学术,还能参与朝政,小到起草诏书修撰史著,大到军政制度及官吏任免。如此权利与便利,被视为“内相”之路。
是以,翰林院点翰林,人人争抢。
杜文卿自然也是想的,只是苦于他寒门出身,没有门路。
但陆安荀不一样,他本就是京城人士,且继父在朝中担职。虽只是军职,但总比没背景没权势的杜文卿好。
“陆兄就不想争一争?”杜文卿问。
苏绾也看向陆安荀。
陆安荀一口茶饮尽,意气飞扬:“我自然想。”
。
巳时,杜文卿告别陆安荀和苏绾回馆舍,却不料在君子亭见到个熟悉的身影。
他脚步顿住。
自从上次在墨渊书肆窥得仙颜,令他至今魂牵梦绕。竟不想,在这种地方又遇到了。
他正欲抬脚上前,却见另一头行来一个男子。
那男子月袍长靴,帽檐精致华贵,入了凉亭后,与她相隔两步而立。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她将一幅画递给那男子。男子接过,似是沉默,最后却不发一言离去。
杜文卿等了会,见她仍旧呆立在那,想了想,抬脚上前。
“小姐为何独自在此?”
杜文卿走进凉亭,远远地作揖:“在下杜文卿,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小姐可还记得?”
他些许紧张,连作揖都显得笨拙傻气。
苏泠淡漠瞥了眼,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未语。
“小姐,在下路过此地,见小姐一人。此处僻静荒野,恐担心。。。。。。”
“聒噪!”苏泠不愿理会,转身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