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算回电,坐在池边的躺椅上抽烟,登入向恒内部的系统,准备慢慢处理掉一些琐碎公务。
白天保姆过来收拾过,他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用来盛烟灰的小铁盒被扔掉了。
烟灰没有落脚的地方,他只得快步上了二楼露台。
往下看,是繁花深树,蜿蜒小径,花圃里的白玫瑰也开了,诸多园林设计师一起将这里打造得如童话故事一般。
不过匡延赫没心情欣赏,他坐在软皮沙发里,用两根香烟的时间,读完了销售部的数据报表以及一份由营销总监发来的开盘工作进度汇报。
这周日上午九点,映月湾这个楼盘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开盘发布会。
映月湾是匡延赫从北京总部调来华东接手的第一个项目,从建工到竣工,忙活了三年,中间为了应酬酩酊大醉过多少回,经历了多少殚精竭虑的日夜,是匡延赫不想回忆的。
可惜因为疫情反复,这个项目的工期比预计的延后了三个月,以至于毗邻映月湾的,属于万晟集团旗下的楼盘也进入到预售阶段。
现在的状况就好像两家门对门的大型超市一起开业,不比排场,不打价格战都不可能了。
匡延赫交代闫楚:【活动细节可以再优化一下,要确保现场抽奖活动的力度比万晟的大。】
临近活动,闫楚压力大到不敢睡,第一时间回道:【明白,原本的烟花秀我们已经改成无人机秀,我觉得白天的话,无人机效果会比烟花好一些。】
匡延赫说:【ok,预算不够的话跟财务报。】
闫楚:【费用其实差不多。】
正聊着,匡继冲弹来一个视频通话。
匡延赫的父母最近都在南非部署工作,约翰内斯堡的时间与国内相差六小时,此时正是享用晚餐的时间。
有时候匡延赫会觉得自己和父亲很像,只有在吃东西时,才舍得关心一下工作以外的事情。
“你那脖子好些了没?去医院看过了吗?”匡继冲问道。
前些天被唐蕴种了草莓,贴了膏药,匡延赫对外宣称自己脖子扭伤,连父母也不例外。
他撒谎不脸红地说道:“检查过了,小事情,已经不疼了。”
匡延赫的母亲项凌忧心道:“别太累着自己了,你这个点怎么还在外面呢?”
匡延赫:“抽了支烟,马上休息了。”
“睡前抽什么烟啊,把床上弄得都是香烟味。”项凌埋怨,“你别跟你爸学。”
匡继冲不服气:“什么叫跟我学,我睡前又不抽烟。”
一番寒暄过后,还是逃不过讨论工作,匡继冲询问匡延赫,项目开盘是几月几号,准备得如何,预计第一批回款额是多少。
匡延赫哪里能未卜先知,况且这次还得打价格战,回款额肯定没有预计得高,他顶着压力报了个数额,详细地介绍了一下开盘活动,期待能得到父亲的一句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