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一句重话也不曾对他说过。
她朝院门看了一眼,没见到韩拾,又丧气地收回目光。
“怎么了?”
“韩二哥是因为我才受罚的。”她有些愧疚。“我好像又在给他们添麻烦。”
“他不会这么想的”,他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在给韩拾说话,又补了一句:“我也没有觉得你是在添麻烦。”
这些时日他虽没有出现在小满面前,却时常出入威远侯府,让人送了东西,虽然她并未收下,却是不再抵触他的靠近,也算好事。
“谢谢殿下。”
她一开口,他又觉得心里不舒坦了。
“我能问殿下一件事吗?”虽然她心中怀疑,却无法印证,如今周攻玉来了,她想,他总归是知道地。
好像没有他不懂的事。
周攻玉隐约猜到了小满想问什么。“你且说,我都会告诉你。”
“姜丞相……”她如今也不肯称父亲了。“他在西街,是不是有一个外室。”
那女子见到程郢并不意外,必定是知道姜恒知的身份,可他不是说只爱程汀兰一人,永不变心吗?
周攻玉眼眸微沉。“姜月芙的病没有好,你走后几月,她旧疾复发。”
小满猛地抬起头看着他,黑亮的眼瞳睁大,膝上的手紧攥成拳,似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是不是……又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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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周攻玉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道:“你莫要为此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
听到他的话,她心里竟只觉得好笑。
要是放在冬至那日说出口,她现在一定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好笑。
你还有我。
那时候他是这么说的吧。
可是现在她有了很多人,已经不需要他了。
小满忽然起身,一言不发走进了屋子,将他独自留在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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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攻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将视线放在了药碗上。
他在院中静坐片刻,方才离去。
知道了林菀的事,小满更不想见到姜家的人了,也不想面对周攻玉。
若不是陶姒,她不会苟延残喘到今日,或许早就死在冬至了。
从前她只觉得命运弄人,这是她的不幸。
可如今,她只觉得姜恒知冷血。
姜月芙的命是命,难道旁人就不是了吗?
若有的选,谁会想生下来做药引,谁愿意替另一个人去死。
他对程汀兰情深义重,对姜月芙视若珍宝,凭什么要用别人的性命来成全。
小满呆呆地坐在屋子许久,最后又想起来,被江所思带走的韩拾一直没有回来。
她还没和韩二哥说几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