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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救她?”
周攻玉看了小满一眼,将冰凉的手嵌入她五指中。
“是我负她再先。”
宁谷主了然一笑,遂不再问。
“是药三分毒,跟个药罐子似的,当然活不长久。我写个方子,以后看着她好好喝药,不可受凉,生食冷食也少碰。余下的待我施针后再看,还是要一步步来。”
“敢问先生,那先前她喝的那些药,可是无用?”
“你先前拿来的那些药方我都看过了。那大夫是个会的,只是你们宫里的人,个个命贵,太医连用药都要讲究中庸,求稳是好事,只是依我看,这姑娘的身子拖不了,还是要用猛药。”
周攻玉眉头微皱,怀中的人又咳了两声,目光涣散无神,显然是连他是谁也没看出来,抓着他的手不停地喊“韩二哥”。
“一切都依先生,只要能救她。”
小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到的宁州,只觉得一切都像模模糊糊的梦。
梦里几番起伏,许多人出现片刻,转眼又化为泡影。
有时候是蓝裙姑娘脸色青白吊死在树上的场景,有时候又是韩二哥一身是血在马上与人厮杀,再一转眼,又看到了陶姒地抱着她说一切都过去了。冰凉的湖水淹过口鼻,窒息感来临的时候,眼前却突然一亮,有人一把抓紧了她,猛地将她拉上水面。刺眼的日光让她什么也没看清,只听到了一声“小满”。
那股水腥气和湿冷,几乎从梦里穿破到了现实,小满猛然惊醒,身上竟是寒意阵阵。
分明已经六月中,她却浑身冰冷,手心满是冷汗。
陵阳郡主正在一边吃樱桃,听到她有了动静,连忙吐出果核去扶。
“你醒啦?”
“咳咳……”小满嗓子疼得厉害,刚要说话。见到是陵阳,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
陵阳郡主看出她的疑问,说道:“你这几日一直没醒,江所思一直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可算是醒了……”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珠帘撞击的声响。
周攻玉走进内室,目光直直落在小满身上,他没出声,反而是去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陵阳犹豫地看了看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留在这里。
小满喝水喝的太急,把自己呛到了,不等陵阳出声,周攻玉便从她手中接过小满,扶着她的脊背轻拍起来。
见周攻玉没有开口,陵阳也不急着走了,站在一旁偷偷打量二人。
若是以往,她可见不到周攻玉这个模样。
当初被她缠了那么久,也不见他露出这种温柔的神情,还以为是天生的冷性寡情呢。
小满将周攻玉推离了一些,自己偏过头去咳嗽,缓过来后才道谢。“多谢殿下。”
周攻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第一次感到是如此厌恶“多谢”二字。
每说一次,都让他觉得二人又生分了许多。
小满看向陵阳:“兄长一切可好?”
“放心吧,他的身子可比你好得多。”
小满点点头,“那便好。”
说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周攻玉。“你的伤好了吗?”
陵阳表情一变:“什么伤?表哥还受伤了?那群乱党真是罪该万死,竟敢对当朝太子下手……”
小满神色复杂,低头极小声地对他说:“对不起。”
“陵阳”,周攻玉接过杯子,语气有些冷硬,“出去吧。”
陵阳樱桃也不吃了,掀开帘子连忙往外走。
玉珠撞击的清脆声如雨落深潭,屋里弥漫着汤药的苦味儿。
小满看向窗子,光线照在窗棂上,外面应当是个好晴天。
她有好久没看过艳阳高照,波光粼粼的景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