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顿了一下,学着周攻玉安慰她的样子,俯身揉了揉他的脑袋,手掌贴着他发热的脸颊,说道:“此事错不在意,是我粗心大意,让人有机可乘。只是你这东宫的人,该要清理一番了。”
周攻玉没有回话,猫一样侧头蹭了蹭她的手掌,似乎在汲取凉意为自己降温。
“真的不试试吗?”
小满坚定道:“不了。”
周攻玉的沉默,更像是无声的压抑着什么,挣扎了许久,还是朝她伸出了手。
小满察觉到,手臂撑着书案要往后退,周攻玉的手指却停在她衣裙的系带上,手指细微地颤抖着,替她将松开的衣带一一系好。
“你先回去。”
他喘息着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已经是忍耐到了极致。
小满走到殿门前,看着身形隐在阴影中的周攻玉,没忍住又问了一句:“真的不用叫太医看看吗?”
周攻玉深吸一口气,不再理她。
许静好毕竟是个大家闺秀,手段虽然阴狠,却没想过用什么更烈的药,只是些催情的药物。
她只是认定了韩拾与小满有私情,加上这药物,必定是难以自持。
如何也想不到这药最终会用到了周攻玉的身上,让他在自己生辰这一日,反复几次,在凉水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小满夜宿东宫,已经不足为奇,江夫人却急得不行,险些夜里让江所思去宫里接人。
第二日,太子身体抱恙不去早朝。小满第一次起的比周攻玉还早,洗漱后连发髻都没有梳,便急匆匆奔去了他的寝殿。
阳光洒落,光点如钱币一般透过窗户,落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周攻玉随手披了件衣袍,将寝殿的门打开,让小满进去。
昨晚那个求着她试一试的可怜模样,今日又消失的干干净净,似乎昨夜情动的周攻玉是她的错觉。
天亮后,他还是那个温雅淡然的太子,看一眼都觉得遥不可及。
除了小满,谁也不知道。
周攻玉背过身去,掩面打了个喷嚏,小满侧目看他。
“着凉了?”
“嗯。”
周攻玉刻意隔了些距离,不想将自己的病气过给本就体弱的小满。
“昨日是凝玉公主和韩二哥被关在了一起,回来的路上,我还见到了许静好带着人想去捉奸!这件事必定与她有关。”
“嗯。”他说话都带着鼻音,听上去有些怪异。“阿肆已经查出来了,除了许静好,其他人都已处置,至于她,由你决定。”
在小满昨晚回到东宫之前,阿肆见到了周攻玉发怒的样子。周攻玉会发火,实在是一件很少见的事,事实上许多常人会做的事,放在周攻玉身上都会变得稀奇。他活得规规矩矩,几近十全十美,连点缺点都不好找。
也是因此,昨夜因为他发火,整个东宫的气氛都变得压抑,甚至有宫人猜测是不是小满又抛下他走了。
阿肆为了平息,连夜将算计小满的人揪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许静好,思考了一番,还是摇摇头。“她想嫁给你,讨你的喜欢才最重要,就算没了我,也未必能轮到她,实在是莫名其妙。”
尤其是险些害到韩二哥的身上,才叫她最生气。许静好的谋算中,韩二哥无辜被牵连,若不是出了岔子,他的前程都会毁于这件事,平白染一身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