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危险而压抑。
“只给三分钟吗?”林绵定了定神,自认为问了个不合时宜也会让江聿不高兴的问题。
果然,江聿撩起眼皮看向他,浅浅的眸色越发的沉了,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林绵踩着悄无声息地步子去到他身前,微微俯身,黑眸一寸寸逼近他的脸,红唇停在他薄唇一厘米的距离,轻声吐字:“可是,三分钟我只想用来吻你。”
她用的是陈述句,笃定且挑衅。
视线里,江聿的睫毛缓慢地眨了一下,她再次靠近一些,潋滟的眼眸垂下,盯着他菲薄的唇,轻轻盖了上去。
江聿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眼睛都没闭,也没主动反应。
林绵手探过去,捉住他的手腕,指尖沿着掌心一路摸到手腕,腕骨分明,皮下青筋脉络分明,光是触碰,就心惊胆战。
更何况,这只手曾经做过那种事情。
江聿挣了一下,被她按了回去,紧接着细长的手指动作生涩地去解表带,可是越是着急,表带却不那么好解。
林绵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稍稍退开,试图专心跟表带做斗争,下一秒体温偏高的手心压向后颈,将她带了回去。
温热的体温让拥抱有了实质,他微微用力,才制住手指颤抖。
“受伤了吗?”
林绵摇头:“没有,我在后座,只是高反了。”
男人仰头,薄唇寻上来贴住她的唇碾磨,她想退开,却被牢牢扣住,吻越来越深。
在她只能一心坚持的情况下,表带终于被她打开,男人支着手让她轻而易举摘下手表,随手扔到曲导的床上。
细软的手按住他的肩膀,随即跨过在他的腿上,双手顺势缠到他后背搂着,含糊低喃:“手表被我丢了。计时也不管用了。”
俯身去吻他耳朵,低低唤他:“老公。”
这句称呼果然具有杀伤力,林绵看着江聿眼皮动了动,重新抱着他吻上去。
两个人气息交织,唇齿反复碾磨,相较于以往的温和,这次更像角逐,谁也不相让,非得一较高低。
吻毕,她抵在他耳边轻轻喘气,身体软得不可思议,眼泪浸润着潮,微垂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氤氲水汽。
“绵绵,美人计没用。”他的双手滑下来扣住她的细腰,迫使她挺直脊背,绷紧神经。
江聿的嗓音丝毫不受影响,清冽颇具有压迫感,宛如细小的锤子在心尖上轻轻敲动。
林绵心跳的很快,伏在他怀里,只会跳得越来越快。
美人计真的没用吗?
她眨眨眼睛,平复气息:“一次没用,多用几次行不行?”
换做以往,江聿就被她迷惑性的行为糊弄过去了,但发生车祸瞒着他这件事,他仍然心有余悸。
双手拖着她腰,将人往后推了一下,确保她不会为了撒谎而耍赖,当然耍赖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未必会受用。
热烈的场面随着江聿的一句话骤然冷却,林绵脸上的潮褪去,变成愧疚浮在眉眼间。
她深知从京城到这个地方先要辗转飞机火车其次再是汽车,崎岖险峻的路况,还有忍受高反带来的不适。
中间需要耗费的时间自然不必说,江聿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酒店,途中奔波辛苦让林绵心疼。
“你几点出发的?”她低声问。
江聿望着她,薄唇轻轻搭着,眼神分明在说“我在跟你谈比我几点出发更重要的事情”。
“对不起。roy。”林绵去碰他肩膀,放低了姿态真诚道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是怕你担心。”
沉默了片刻了的江聿终于出声:“明知道我会担心,你闻妃还有曲导合起伙来瞒我?”
他的语气又沉又重,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林绵手指按住他后背,被他捉着手腕拉下来,他撩起眼皮,收起散倦怠,浑身上下凌冽冷漠,唇边悬着点讥嘲:“林绵,这就是你说的试试?”
林绵心神一震,倏地抬头看向他眼睛,浅色瞳孔里情绪复杂,但每一种情绪明晃晃地排斥她靠近,把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