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就有点假,江聿和喻琛放在车库的存车谁不知道,他不过是不想给洛行年台阶。
洛行年面色始终淡淡的,他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处于风暴中心,也不全无意识,所以他牵动薄唇:“不用麻烦了,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开车。”
铁了心要掺一脚。
喻琛紧绷着下颌,面色愠怒,深深看了一眼黎漾,便回了车里。
林绵跟江聿对视一眼,黎漾扶着林绵肩膀,把她往车里推,林绵捉住她的手低声问:“你真的不会玩翻车吗?”
黎漾眨眨眼睛,视线不经意往车内瞥了一眼,凑到林绵耳边说:“翻什么车,喻琛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们不是?”不是情侣吗?林绵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的关系好像比情侣还复杂,很难界定。
“是什么?炮友吗?”黎漾扯唇:“本来就是各自玩玩,谁当真谁是傻子。”
说完,她将林绵塞车里,然后转身去到洛行年身边,“走吧。”
有了小插曲,一路上车内气压极低,江聿双手扶着方向盘,舌尖顶着齿根,沉默了几息,打开了车载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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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日落时醉醺醺地在游泳池边的酒吧里啜饮,在破旧的高尔夫球车里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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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我在前五分钟遇见你便已经倾心,若爱是海洋,你我便纵身而跃”
喻琛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音乐而好转,靠在座椅上,双目微阖,眉心紧蹙,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
江聿也觉着黎漾叫上洛行年挺离谱,扯唇无声笑了下。
好事多磨,睡觉喻琛这人平时缺德事做多了,走夜路撞鬼了吧。
车子进山,空气就变得清新很多,沁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植物的香气。
一个半小时候,他们抵达了喻琛家的度假山庄。
常年交给经理打理,喻琛只有在每年年底才过来走一趟,多数时候他对下面这些管理者陌生。
经理得知大老板和朋友们要来玩,提前就吩咐准备,早早地候在大门口。
欧式的大喷泉镶嵌在矮小的灌木丛中。
浮夸的雕塑,造型各异的植物,七弯八绕的车道,远远能瞧见欧式城堡般的主楼,但车缓缓驶入,四周植物交错,仿佛进入了一个植物迷宫。
洛行年的车紧随其后,高大越野车跟他的人一眼,充满压迫力,犹如一个巨型猛兽。
泊了车,经理领着人上楼,拿到了房卡。
本来是两个人蜜月,他们非要把事情弄复杂,江聿不想再掺杂奇怪的三角关系,他现在很困,想要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温存。
他懒散地跟喻琛打完招呼,拉着林绵直奔房间。
等到远离三个人,林绵才低声感慨:“喻总好惨啊。”
江聿撩起倦怠的眼神看她:“哪里惨?”
林绵扯唇:“不光要生洛行年的气,还要给洛行年提供住处,不惨吗?”
这就是还不够了解喻琛,他是不会吃瘪占下风的。江聿捏捏她的手背,放低了声音:“不许想别人。”
醋劲儿就是这么大。
林绵牵住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回他:“没想。”
两个人回房间睡了一觉,醒来时,林绵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发松垮地挽在脑后,可能因睡觉而松散,几缕飘至脖颈勾缠着,衬得雪颈修长。
她压低了声音讲着电话,手指无意识抠着抱枕。
对方说了什么,她轻微弯唇,点头连连“嗯”了两声,道谢。
江聿醒来时,身旁不见人,他恍惚了几秒,才记起是在度假山庄,耳边传来林绵轻声细语,他重重吐了口气,跌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养神。
将醒未醒那一瞬,他以为又被梦魇住,回到三年前的那个昏暗的早晨,醒来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往后三年,他都没感受过抱着人睡觉的温度,却每天睡醒都重复着失去的痛感,心脏像被撕裂,痛感那么明晰。
后来,他便不敢轻易入睡,害怕睡着醒来,再体会一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