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赋致便是二人的孩子,而陆谪则是这二人的养子,虽然谢秉真并未同意。
云蕤松了口气:“用最好的金疮药。”
“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罗衡回禀道。
云蕤闭上眼:“若是在坷拉戈壁设埋伏,成功几率有几成?”
“不足五成。”丁如晦立刻在自己的脑子里演了一遍,“坷拉戈壁距离东夷的营地不到二十里,想必有所动作也会被发现,澜沧之战是我们占了地势的先机,方才有此成效。”
“除此之外,克明可还有其他的法子?”云蕤心烦意乱。
此时手中大军不足三万,死伤还过半,若是想要突破,便只能用巧计以少胜多。
距离上次战事东夷派出的也只是中流的蒙图,不少蛮将还未出手,仅仅就是这些,已经让他有些难以抵抗了。
他总不能带着剩下的一万将士去送死吧?
“丁克明!”云蕤有气无力,如何能枉顾将士生死?
丁如晦立马伏于案桌前镇好宣纸,研墨提笔:“侯爷,您说。”
“写信给上京吧,将士们的性命,只能倚靠援军了!”云蕤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了一般,“烂牌摸多了自然不在乎输赢,可我身后还有人……”
有娇娇,有云家上下,还有千万计数的元国百姓。
他不可,也不能倒下!
只是正如是想着,外面便十分喧闹,隐隐约约夹杂着女子的音色。
云蕤稍一叹息:“你们在帐里待着吧,本侯出去看看,克明,仔细润色,不好锋芒毕露。”
他孤臣在外,难免上京有小人。
帐篷外面是一个农妇在跪地掩面哭泣。
云家军每次打完仗,都会仔细收拾战场,回收兵器和将士的遗体,以便来时返乡,好按照要求分发抚恤。
“当家的,你就这么抛下俺们一家老小,就这么走了……”农妇满脸都是泪水,跪在尸体旁掩面哭泣。
众人方要行礼,却被云蕤制止了。
“侯爷,这女子是住在边城的,此番过来,是因为她说自己梦见了自己的丈夫在一个水坑旁边,便一路寻过来了……”副将李江河附耳解释了原因,“您也知道,当时征兵的时候,条件好,不少边城的直接来咱们的征兵处了,这才……”
“大家都是兄弟,谁也不想拦着,便放进来了。”
打仗虽然离边城远不少,可农妇想寻过来也容易,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农妇似乎觉得有道目光在注视她,转身便看见云蕤立在旁边,连忙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泪,牵强露出一个笑容来说:
“对不起啊,大人,您就是他信里常说的侯爷吧,您待他好,俺不会闹的,您放心吧,俺只是想来带俺哩丈夫回家……”
“哪怕是一捧土,俺也得带他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