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真却不敢看云赋致如此面容。
“赋致,你的父亲是英雄。”云恪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云缚安瞧着他的腿,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了。
在宫中就听独活说了,云赋致作为世家子弟,是有一些手段的。
寻了神医妙手回春,也不是不可能。
云赋致眼神藏着悲伤,却歪头漠然:“他是元国的英雄,不是我的。”
此话一出,震惊周围的人。
云缚安却有些难过,确实是这样的。
早年云怀就在外面征战,无暇顾及家中,后来有一段时间没什么战事,可云赋致早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了。
后来独立,上学堂,都是他一个人。
云怀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欠,多次讨好,可云赋致仍旧不闻不问。
陆谪当然也是,只是他不会同那时都云赋致一般任性。
云怀干脆就放弃,教导云缚安去了。
也算是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弥补自己的内心的愧疚。
谢秉真的脾性烈,平日里也不太照顾云赋致,此刻冷冷瞧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云赋致,你到底有没有心?这里面躺着的是你的父亲!”
“没错,母亲,躺着的确实是我的父亲,母亲,你又何曾管过我?”云赋致面无表情,抬眼过去,谢秉真竟不敢直视。
内心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谢舅舅开口缓和气氛:“好了!都少说两句,云怀还在那看着呢!”
【唉,妹妹妹夫两口子,做的事情让孩子难过!孩子怨怪也不是没有理由!】
剑拔弩张,气氛让云缚安心里也不好受,她轻轻道:“谢舅舅,把我放下来吧。”
谢秉承将她放下来,云缚安小心翼翼跑过去牵住云赋致的衣角:“哥哥,不要生气了……”
云赋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一般,抿着唇道了一句:“母亲,儿子失礼了。”
卯时不过刚到。
便不断有人进入云家,前来吊唁了。
云缚安懂事地和家里人待在一处,瞧着家中人同这些官场之人周旋便足以。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
云缚安也在思考,或许他们能如此安稳,大多数都是因为不免会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