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交过一次手了。
上次方静斋就略胜一筹。
今日巩雅文之所以敢再挑战一次,就是她觉得,罗卜在自己的计谋下,用鬼医刀伤了方静斋。
现在方静斋身上有伤,内力不足,自己和叶殇才有机会打赢。
可双方一交手才发现,方静斋实力并没有减退多少,反而精力上比上次还充裕,拳脚力道更足。
方静斋听从了十八修罗的建议,摒弃了阳间的拳脚,而专注于冥修。
尤其是今日,屡屡受辱,所以出招之时,又快又狠,招招杀招,全是倾泻愤怒之意,打的巩雅文和叶殇几无反击之力。
“就你,还找我报仇?”方静斋怒吼道:“只看我杀你父,不见你父害我妻儿,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
叶殇见巩雅文被方静斋一道道幽冥之拳击中,一口将酒喝光,双眼通红,好像没了痛觉一般,和方静斋进行了殊死之战。百余回合之后,两人已经全都略显疲态,但叶殇口吐鲜血,显然伤的更重。
“罗卜无能!”巩雅文又急又气,怒骂道:“你这种丧尽天良之人,罗卜竟然对你手下留情。”
“呵呵,再不济,我也是他师父。”
“呸,不要脸,哪有伤害自己徒弟的师父?就是如此这般,他对你都没下死手,你还好意思自称人家的师父。如果我是罗卜,你早就死在鬼医刀下了!”
巩雅文知道,再打下去,就是自取其辱,还要搭上叶殇的命,只能突然耍诈,召唤出一道雾气,趁乱扶着受伤的叶殇逃了出去。
“罗卜这个呆子,这可是差点要他命的老混蛋,本以为他会打他个半死,哪知道竟然放过了他。那鬼医刀在他手里,简直就是浪费。”巩雅文狠狠不平地骂道。
叶殇倒是还算淡定,正色道:“方静斋对他有启蒙之恩,他手下留情也是正常的。况且,在我的几次接触中,罗兄弟为人正派义气,他要是真把方静斋打个半死,那我倒才觉得意外。”
击溃了巩雅文和叶殇的方静斋,呆呆地瘫坐在桥洞下,同样没有兴奋之感。
正如巩雅文刚才说的,其实他也明白,是罗卜对自己手下留情了。自己上无做师之道,下无护徒之情,怎么还好意思叫什么师父呢。可罗卜有鬼医刀的加持,本可以要自己的命,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念及旧情,没有对自己下死手……
方静斋不是一个爱认错的人,他偏执,自负,甚至癫狂,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平生做了两件错事。
第一就是不该对这个巩家的丫头手软,当年斩草除根也就没有后患了。
第二就是不该对自己的这个徒弟太狠,自己这辈子杀了好多的人,唯一害过的无辜人,也只有罗卜了。
“心恨不灭万事休,切骨之仇半夜尤。当年也曾悬壶血,而今空悲老人头。万人负我猖歌笑,我负一人心做囚。善人恶死天无道,不破魔王自断头。罗卜,对不住了,我方静斋对不起你了,可我没办法,我不是天之骄子,不像你,有那么多人相帮,我只能靠自己。下辈子,为师的,给你做牛做马!”
方静斋喃喃自语,似哭似笑。
巨大的压力,和心理的愧疚感,让他无比痛苦。
“好一句‘万人负我猖歌笑,我负一人心做囚’,真是牢骚满腹啊。”正在这时,桥洞的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人影。
方静斋眯着眼,抬头一瞧,猛地就站了起来。
是他来了,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