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将饭菜放好,过来帮她一起找,很快就在衣橱的缝隙中找到了。
“你看。”季雪把糖果外衣上沾的一点灰给吹去,重新放到唐观秋的手掌间。
唐观秋开心地看着糖,想要将它剥开吃。
平时剥糖纸对她而言是很轻松的,可是那日不知为何,唐观秋心浮气躁,剥糖纸的手法略有些野蛮,越野蛮越是剥不开。
怕她弄伤自己,季雪就将糖拿了过来,帮她剥开。
唐观秋很开心靠上来张嘴要她喂,季雪没办法,她常常
有这种幼童的行为,改是没法改了,只好喂了她。
唐见微:“以前沈约也常剥糖给姐姐吃。”
童少悬:“……”很自然想到了她先前喂唐见微吃药后糖的事儿。
季雪:“我,真的不知道。”
“嗯,你继续说。”
季雪将糖递到唐观秋的嘴里,唐观秋本像是蒙了一层灰的眼睛忽然灵动了起来,带着盈盈的泪意和深情看向季雪。
“阿应……”唐观秋依恋地环住了她的腰。
唐观秋时常这样撒娇,季雪也习惯了,便任由她抱着。
没想到抱着抱着,唐观秋身子不住地向前施力,季雪虽然常年干活儿身上有些力气,但怕弄痛唐观秋不好施力,只能被她缠倒。
“阿净?你怎么了?”季雪被她压在身下,扶着她的双肩想将她撑起来。
唐观秋却是软在她身上,一点想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捧着她的脸呢喃着“阿应”这两个字,随后便吻了她……
这个吻超出了季雪的意料,她从来没想过她和唐观秋会有这样深入的触碰。
她本以为相依相偎会是她们之间最深的接触,全然忘记了唐观秋年长于她,拥有过数年的婚姻生活。
即便她病了,在本能的引领下,依旧比季雪所渴望的更多。
而且在唐观秋的眼里,她眼前的人就是沈约,就是她深爱的妻子,这种接触合情合理,随时随地都可以发生。
唐观秋的吻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非常深入且热情,带着糖果的甜,侵入季雪的味觉。
未尝人事的季雪被这个滚烫的吻激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待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唐观秋在解她的衣衫。
“不、不行——”
季雪慌忙地将她推开,这么一蹬,正好蹬在了案几上,将案上剩下的几颗糖踹得满地滚。
唐观秋发愣的时候季雪趁机挣脱她,往外逃的时候这边撞上了要进屋来的紫檀。
跟唐见微和童少悬诉说之时,季雪也算是将她和唐观秋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一一厘清。
“少夫人,其实你说得对,我应该在阿净将我认错的最初就强硬一些拒绝她,和她保持距离,不让她深陷其中。我知道在她眼中看见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只是她记忆的替代品。但是我……没有办法抗拒她,我总是会想起她,想要知道她在做什么,又写了什么字,今日有没有好好进食……我没办法不担心她是否又忘了吃饭,是否又有可能跑到井边或是走入马厩,造成危险。阿净无法自控,但是我可以,我本可以……”
季雪眼睛发红,说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说到此处,她顿了顿,将情绪重新整理之后,平静地说:
“少夫人,之前的冲突阿净是无意的,她并非刻意想要推开你,事实上,她非常依赖你,你是她极为重要的人。”
唐见微在心中惨笑了一声:“极为重要的人?她根本不记得我是谁。”
季
雪有些纳闷地看向她:“不,你如何会这样认为?她记得你。”
“……怎么可能?”
“是真的。这些日子你忙着摆摊开铺子,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常常会站在你和四娘的卧房前,不敲门也不说话,就这样站着。我猜想她是思念你也担心你,却不知如何表达。”
唐见微一阵鼻酸,别开脸,强忍着眼泪。
她忽然想起紫檀跟她说,她喝吐的那一夜,姐姐也在门口紧张地张望着,虽然口中说的是阿娘,但她担心的人必定是唐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