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缓慢走到段咏霜旁边,凉蝉稳住浮篮,从里面摘出一颗还带着露水的紫黑色葡萄,仔细将皮剥开,些许汁水染在皙白指尖。
凉蝉似乎没有察觉,安静剥开递到段咏霜唇边。
感受到唇边微凉的触觉,段咏霜未睁开眼,直接张口含住,甜腻的葡萄汁水瞬间在口中爆开,他满意地舒展眉心,神态更加放松。
凉蝉继续剥开葡萄,送到他唇边,像是心照不宣,段咏霜再启唇咬住它。
直到段咏霜一时不察,将凉蝉指尖含了进去。
“睁开眼。”曹坤紧张看着镜头里的钟迟津缓缓睁开眼睛,嘴里紧张道,“扯过旁边的葡萄。”
这段戏后面因为凉蝉不小心被九王爷段咏霜含住指尖,他直接扯过旁边一串葡萄,粗暴塞进侍女凉蝉口中后,便起身离开温泉房。
一个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一心只为他的凉蝉,即便犯了一点错误,也依然要受到惩罚。
钟迟津睁开眼睛,正要松口去扯葡萄,却未料陷进了对方眼中,里面情绪太过复杂深沉,一时之间他忘记了反应。
曹坤眉头狠狠皱起,正要喊卡,只见姜叶动了。
“王爷,您还要吃葡萄吗?”
段咏霜怔然,片刻后脸上露出扫兴之色:“撤了。”
凉蝉在他说话时,状若自然收回手,起身将浮篮推回去,慢慢离开镜头。
这时候曹坤才喊卡,他坐在监控器旁边想了一会,对池中两人道:“刚才葡萄那个再拍一次,按照剧本上的来。”
不用他解释,两人也知道要从哪里重拍,姜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演戏只是演戏,反倒钟迟津再咬住姜叶的指尖,眼神躲闪,更别说扯下葡萄。
“迟津,找到刚才的状态,之前不就入戏入得好好的?”曹坤站起来喊,“你们不冷吗?想上来就赶紧拍完。”
钟迟津站在水中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将纷乱情绪压制下来,仰头对着镜头,示意开始。
姜叶重新慢慢推着浮篮过来,她站定后,眼睛下垂,依然慢慢剥开葡萄皮,喂给段咏霜吃。
或许是葡萄吃得太多,又或许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钟迟津觉得口中甚至有些发苦,他睁开眼,冷冷看着凉蝉:“你这么伺候人?”
段咏霜冷笑一声,扯过一串葡萄粗暴塞进凉蝉口中,被挤压的葡萄破碎,淌出紫红色的汁水,顺着凉蝉苍白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随后段咏霜从温泉池中大步跨出。
“卡!”
曹坤一喊停,计天杰便赶紧抱着大衣和毛巾要去裹住他哥。
钟迟津挡住计天杰的手,接过衣服,弯腰伸手拉起姜叶,再把自己手上的毛巾递给她,等她随便擦了擦水,再将大衣披在姜叶身上。
计天杰:“……”转身立刻将旁边的另外的毛巾和大衣拿过来,递给他哥。
两人整理好后,便去曹坤那边。
曹坤来回看着那两条,有些举棋不定,两个片段都能延伸出意义来:“先这样吧,你们俩今天还不错,尤其迟津你,可能是冷水使人进步,哈哈哈。”
等两人先后离开,工作组在一边整理道具,曹坤坐下来看着监控器里的镜头,温泉池里面两个人只是吃个葡萄而已,却莫名透着股活色生香,他转头对现场导演说:“还真别说,他们俩站在一起就是养眼,我现在忽然有点明白乌半雪为什么老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和谐美感。”
一走出拍摄片场,三月料峭的风吹过来,姜叶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要不要先去我那洗个澡。”钟迟津认真道。“下午还有戏,如果感冒,可能会影响后面拍戏进程。”
宾馆离古城并不很近,尤其今天拍摄地点在最偏角落,这么走回去,很容易感冒。
“……谢谢。”一提起演戏,姜叶便没办法拒绝,现在感冒只会添加麻烦。
钟迟津和姜叶相继上车内洗澡,留下计天杰站在房车门口看着,时不时还四处探头看有没有人经过。
好半天,计天杰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古怪:他就像电视里的太监宫女,为自己主子幽会守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