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兰克仅仅带了一个助手亚伦-约翰逊,两人坐在酒馆靠里的一个桌子上,正在悠闲的品尝着法国庄园出产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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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李福寿一行30余人大张旗鼓的来到酒馆门口,弗兰克州长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露出厌恶的神色。
他非常不喜欢这样,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李福寿在门口安排了一下,带着6名随从进来了,却碰到了无法回避的麻烦。
身材肥壮高大的酒馆老板泰德站在厚重的香樟木柜台里,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双筒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来人,酒馆唯一的男待应也从身上掏出一把左轮枪,枪口对着来人。
“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伪装成绅士的东方人,现在带着你身后的这群臭虫给我离开,否则我不介意在你的脑袋上开一个血洞。”
“别乱动,泰德,想一想你的父母妻儿,这会让你冷静下来。”南怀玉带着手下的人堵住柜台,言语中充满威胁。
“该死,你竟然敢在我的酒馆里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可以保证你只要敢动一下手指,甚至你家中豢养的苏格兰猎犬也别想活着,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够看到袋狼群享受大餐,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后果。”
弗兰克州长稳稳的坐在桌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半点插手的兴趣。
李福寿没说话,而是脚步沉稳的继续走了进来,身边的护卫将手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挡住了枪口,将他掩护在内。
这几名心腹枪手都是见过血的,身体两侧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压满了子弹,手指离开没有一拳的距离。
泰德若贸然开火,他也只有一枪的机会,然后便会被乱枪打成筛子。
这种小人物用不着李福寿亲自应付,他来到弗兰克的对面坐下,紧跟在侧的朱伟竟然从提袋中拿出一个茶壶和三个茶碗,将泡好的茶水注入其中,然后恭敬的侍立在侧。
一股诱人的茶水芬芳立刻弥漫开来,绛红色的茶汤明亮透彻,仿佛琥珀一般。
“州长先生,你一定没有尝过正宗的武夷山红茶,这种茶水入口回味良久,芬芳满齿,一定要尝一尝。”
“李,现在还没有到喝下午茶的时间。”
“请原谅我冒昧的评点一句,英国人在来自加尔各答的红茶里加上牛奶,薄荷和蜂蜜,只是为了掩盖原本劣质的红茶。”说到这里,李福寿傲然一笑,端起自己面前的小茶碗一饮而尽;“只有这种原汁原味的上等红茶,才不需要任何的掩饰,尽显红茶原本之美。”
“这里是酒馆,李,不要打破这里原本的宁静。”
“州长先生,睁开眼睛现实一点吧。”李福寿没有继续打哑谜的兴趣,直接把话题挑开了说;“”昆士兰州现在有接近4万名华裔淘金者,每周还有大量的华工涌来,其中有5000人拥有入籍证明,他们拥有自己正常的诉求,需要挽着心爱的女人走进教堂,结婚生子,望能得到公平的对待,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能够昂首挺胸走在大街上,而不是受尽白人的嘲讽。”
“噢……上帝啊,韦克斯福德这个混蛋都做了什么?我应该把他送到苏格兰场去接受严厉审判,然后吊死在大路边,这个该死的爱尔兰人。”
弗兰克州长恼怒起来,双拳挥舞做出一副被人蒙蔽的样子,可惜他的表演实在拙劣,实质上半分掩饰的意味都没有。
他就是要通过这样的不承认态度,来确立自己在昆士兰的强势地位。
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捅破大天也没用。
难道澳洲入籍证明又能怎样?
自治州政府完全可以不予承认,或者出台新的法规限制这部分澳洲人的权益,让其与白人区别开来,成为事实上的二等公民。
听到英国佬这种近似无赖的话,李福寿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然后扩大到整个面颊。
整个事件中
李福寿和移民署长官韦克斯福德乃至于整个昆士兰州官僚机构都是受益者,获取了难以想象的财富,受害者是五千名取得入籍证明的华工。
他们几乎了倾尽所有,甚至押上了未来才凑出40英镑,轻飘飘一句话就抹了,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英国佬是以海盗起家的,先后击败了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和法国人,确立世界海洋霸主地位,从根子上还是奉行弱肉强食那一套丛林法则。
他们只会尊敬强者,而不会怜悯弱者。
若是在此前,这五千名一盘散沙的华裔无法与大英帝国的威严相抗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汗钱被吞没,心若死灰。
最多会有小规模的抗争,死上十几个人,然后就像大海中泛起的一朵浪花消弭于无形。
现在完全不同了,在办理入籍证明的华裔中,有超过13都是洪门兄弟会成员,其中红河谷牧场势力的主要骨干和枪手群体都办理了入籍证明,群体抗争就有了主心骨。
这意味着什么?
弗兰克州长可能不理解,还在用过时的眼光来看待此事,而李福寿就将用事实来证明,那种蔑视华人,盘剥华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