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李福寿在一片开阔的山脚下勒住马缰,回头看了看身后跟随的大批马队,断然下令;
“骑队解散,在此休息两个小时,抓紧时间饮马喂草,虎骑和狼骑的副官全部出列,准备整编民兵,随时应付可能面临的恶战。”
“谨遵主公号令。”
虎骑和狼骑经过近百公里的长途奔驰,骑队依然分毫不乱,显示出高度的纪律性和战斗力。
听到命令之后方才解散开来,带着马匹到小溪边饮水,并且从马袋里取出大把的黑豆给战马喂食,补充体力。
得到命令的各级副官佐,立刻开始整编紧随而至的大批民间骑兵,迅速将其归笼成一队一队的单位,并担任带队长官,然后整体拉到附近的小溪边去饮水喂食。
这些民间骑兵不能乱,一乱就分不清到底谁归谁统属。
好在这些民间骑兵全都受过军事训练,执行号令没有问题,冲锋陷阵也没问题。
德国瓦格纳陆军中校是虎骑卫指挥使,他出生于容克军事贵族,有一手精湛的骑术,与其他十几名德官一样定居在山谷镇。
他看见李福寿坐在大石上歇息,走过来问道;“boss,这次行动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请您明确一下,我们也好遵照执行。”
“你把几位指挥使和指挥副使都叫过来,我们碰一下。”
“如您所愿,boss。”
几位头领很快聚集起来,虎骑卫指挥使瓦格纳,副指挥使阿虎,狼骑卫指挥使周大锤,副指挥使李白虎,还有担任参谋官的原德军舒瓦茨-科普夫少校,全都围在李福寿身边,听他发号施令。
李福寿看了看人到齐了,开口说道;
“两强相争必有一伤,此行并非是为了剿灭比尔肯匪帮,主要是展现军威,露出红河谷的尖牙利齿,令其熄灭不必要的妄想,从哪里来就给我滚回哪里去,我不在乎比尔肯在新南威尔士州还是维多利亚州干了什么,但是有一条,这里不欢迎他,现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卑职明白。”
“是的boss,一切当如你所愿。”
虎骑卫指挥使瓦格纳显然不满足如此模棱两可的指令,作为自小从军的容克军事贵族,严谨态度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了。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恕我冒昧,还想明确一下您的意思,当双方发生擦枪走火时,我们是否可以击毙匪徒?”
“当然,必须予以最猛烈反击。”
“明白,这下我没有问题了。”
你没问题,我的问题就来了。
擦枪走火有可能是比尔肯匪帮方面主动挑衅,也有可能是我方,这到时候就是一笔糊涂账。
李福寿还暂时舍不得比尔肯匪帮完蛋,当然要严格约束部下,千万别把这么好的人才全都给干掉了。
“我再次重申一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开枪,尤其是管束民兵骑队的长官,你们的队伍只能作为二线力量,严禁冲到一线与对方对峙,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老爷。”
“遵命boss。”
从手下的回答中就可以看出华人和德国人的不同,得益于大清国200多年的调教,华人指挥使自甘于奴仆之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容克军事贵族拥有骨子里一份骄傲,他们愿意定居在山谷镇,愿意为领主打仗甚至对抗英国人,欧洲向来就有雇佣兵传统,这毫无问题。
双方仅仅是隶属关系,而非主从关系,这一点很重要。
李福寿并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要真正打仗的时候,敢于出生入死就行,小小的繁文缛节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