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甫认真想想吧……想清楚了,自然知晓答案……”
王安礼的眼中闪现出莫名的色泽。
他看向王安石:“兄长的意思是……天子……天子欲以交子为钱?”
王安石笑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拿着本来给辽人的白银、绢布当本钱,来行大宋钱帛交子化之事……”
王安礼咽了咽口水。
“若老夫没有猜错,这还只是个开始……”
“搞不好两三年后,辽人就会将他们的金银送来大宋,求着大宋给他们印交子了!”
辽国缺铜,比大宋更缺!
所以辽国也是铁钱大行其道,而铁钱笨重且容易生锈,流通性很差。于是,辽国的钱荒比大宋更甚!
这是王安石当年在汴京为相就已经看破的事情。
只是王安石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位少年天子,居然会利用这一点,让辽人心甘情愿的给大宋当起了货币交子化的牺牲。
当王安石知道这个事情后,他的脑子顿时一个激灵。
脑子仿佛被人开了一个窗。
无数奇思妙想,在大脑中此起彼伏,让他精神振奋,甚至一度起过‘是不是回汴京看一看’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只维持了数息时间,就自然熄灭。
王安石很清楚。
那位少年天子,若想召见他,一道旨意送来江宁,难道还有人敢拦着天子召见先帝器重的宰执元老不成?
但他没有!
所以,自己这个糟老头子还是别去丢人现眼,给人添乱了。
况且,在江宁看戏,岂不美哉?
前些时日,王安石可是听说了,在陈州的司马光,被一些胥吏搞得手忙脚乱。
最后不得已,靠着杀人才立了威,叫上下官吏都听话。
然而……
若是杀人就可以让上下官吏老实。
也就没有那句话了——胥吏,皆曰可杀!
多少进士,多少词臣,多少文章风流人物,最后都栽在下面的的胥吏手中!
这可是斑斑血泪的教训!
故而,才有那句话:猛将必起于行伍,宰相必取于州郡。
没有接受州郡考验,没有能把上上下下的胥吏都驯服的本事的人,不配为宰执!
注:北宋军队的陋习……一言难尽。
南渡后的宋军,也依旧如此,根据史料记载,宋军在临安复刻了在汴京的种种享受。
包括但不限于瓦子、勾栏、半掩门……
所以才有那句诗: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