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了三天,霍靳珩的身体好多了。
星期六,他中午抽空去了趟堂姑霍韵家。
霍韵与霍靳珩关系不算近。她是霍靳珩爷爷同胞兄弟的女儿,是霍靳珩父亲的堂妹,霍靳琰与霍靳珩要称上一声堂姑姑。
霍韵一系扎根在帝都,虽与南川相距远,但这些年跟南川嫡系一脉往来一直很亲密。霍靳珩在a大上学那几年,没少受到霍韵一家的照应。
霍韵家的公馆处在帝都碧海方舟。
到时正好是饭时,抵不过霍韵的热情,霍靳珩只好也在餐厅落座。
“来小珩,尝尝这个。”为他盛了碗养胃粥,霍韵喜上眉梢,“你也真是好久没来了,这回要不是有你哥嘱咐,我看你啊是到过年都不会来的。听说你前两天病了,还大半夜跑了医院,究竟怎么回事?”
霍靳琰此次嘱咐他来霍韵家无非就是想让霍韵问他这次半夜入院的事。
他血型太特殊,当初他坚持离开南川考帝都a大,父母爷爷哥哥几乎都不同意,就是担忧他身在异地平生什么意外。索性就嘱咐了霍韵帮他们看顾着。从大学起他每一次跑医院基本都会被霍家知晓,虽知是好意,但久了难免还是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消息既然能传到霍靳琰那边,想来他的病况南川那边都已经知晓。
他不好说谎,干脆避重就轻,“只是喝酒引起了胃病,老毛病了,我哥太小题大做,他明明也这样,您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
“你哥那也是担心你,”霍韵嗔怪,“再说,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啊?明明知道自己胃不行!”
霍靳珩不动声色,“谈合作,难免的。”
“这次也就算了,没出什么大事,下次记住教训,可不能再这么喝了!你要出了事,堂姑那得把自己人头送到你爸的办公桌上去!”
她又散散碎碎嘱咐了许多,霍靳珩沉默不语地听着,最后说:“我都记住了姑姑,您放心,不会有下一次。”
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霍韵的丈夫是入赘到霍韵家的,平日替霍韵管着霍氏旗下的子公司,此刻不在。
霍韵的两个小孩正在别墅外院子里玩。餐厅只有他们两人。
又七七八八聊了会儿有的没的,霍韵像是随意似的提起,“对了,小珩,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和月媛那孩子闹别扭了,怎么回事?”
霍靳珩目光没什么波动,“没什么,一些私事而已。”
霍韵说:“你呀,多对月媛那姑娘好一些吧,月媛对你是什么心思,我们这些人就是聋了哑了瞎了也能看明白的,就你一天天的不开窍。要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谈个恋爱呢?依我看月媛就不错。”
霍韵认识蒋月媛。蒋月媛这些年来,无论是自己的事业还是家中的产业,都发展得不错。
起初的时候是她为了接近霍靳珩,于是便同霍靳珩的堂妹、也是霍韵的大女儿霍烟很交好。
霍韵喜欢研究西洋乐,她又通过霍烟认识了霍韵,时常像对待自家长辈一样过来看望她。
霍韵看得懂蒋月媛对霍靳珩的意思,也乐忠牵这个线。
霍靳珩不为所动,“我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谁?”霍韵说:“不管喜欢谁,你倒是谈啊!你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秋南都快出生了,你再看看你。”
霍秋南是霍靳琰的大儿子。霍靳珩夹起一团椰蓉团放进霍韵碗碟里,“姑姑,这个好吃,您尝尝。”
“一说到这个问题你就打岔!”霍韵才不上他的当,直接把整碟直接拿走,“还吃还吃,胃不好吃什么椰蓉团,说什么都不听。”
装聋作哑不下去了,霍靳珩无奈笑笑,“我爸妈都不管我这个。”
“就因为你爸妈不管你,我才更得管你,你们家这一个一个的,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霍韵忽地肃了肃神色,“你该不会还在惦记着你当年被收养人家的那女孩吧?”
霍靳珩眸光一顿。
没说话。
霍韵却从他的沉默中看懂了什么,皱了眉,“你怎么还在惦记她?那女孩究竟有什么好的?根本配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