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郑薇绮心直口快,略一怔愣后开口:“孟姑娘与那位长老,可是有什么过节?”
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一阵。
最后还是由变成了兔子模样、被孟佳期抱在怀里的秦川弱弱出声,耳朵软绵绵耷拉下来:“那位长老……是期姐的爹。”
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宁宁微微一愣,心里很快便明白过来,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当初孟佳期才会对长老们那样信任,在听闻真相后亦是面如死灰,消沉了很久。
被亲生父亲欺骗背叛,还成了召之即来的工具,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眼看气氛有些尴尬,孟佳期别开视线,语气僵硬地转移话题:“少城主看上去『性』子冷淡,但其实为迦兰城奉献良多。然而如今我们非但没帮他,还助纣为虐,滋长了玄烨的势力……实在惭愧。”
“魔族早就销声匿迹,等玄虚剑派的人赶来,想必不会再出岔子。”
贺知洲双手环抱在胸前,拧眉自言自语道:“但玄烨他会藏在哪儿呢?”
这是最为不可思议的地方。
按理来说,湖底的迦兰城城区不大,就算展开地毯式搜查,也不至于次次无功而返。
可玄烨仿佛当真没了踪迹,不管怎么找,都寻不到他的半点影子。
由于和主线剧情毫不相关,宁宁曾经对仙魔大战的背景故事没什么兴趣,直到之前在客房里,才从大师姐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
与妖不同,魔族多为心术不正、『性』情暴戾之徒。魔界同样有尊卑秩序,其中最为尊贵的,便是魔尊及其手下的七大魔君。
据说魔君的位置可赠予可争夺,只要亲手杀掉上一任,便能把这个名头抢过来用在自己身上。
弱肉强食,厮杀不断。
可那群魔修就是喜欢。
或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几位魔君的『性』格扭曲之程度,简直可以放去世博会进行珍奇物品展览。
像是什么用少女的鲜血沐浴啦,用人体器官装饰房屋啦,最爱『逼』迫相爱相亲的人自相残杀啦,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和他们比起来,一心炼制魂魄修炼的玄烨似乎都变得正常了一丢丢。
但也仅仅是一丢丢。
玄烨生『性』残暴多疑、刚愎自用,和其他魔君一样,不爱套路,擅长玩『骚』『操』作。要想猜中他的去向,恐怕不能用寻常思路。
舍弃寻常思路,他必然不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要确保自身足够安全,又能及时与长老们保持联络——
“郑师姐,你是不是还没收到师尊的回信?”
耳边突然响起裴寂的声音,他很少说话,在此刻空『荡』寂静的环境下出声,无端有了几分陌生感。
少年人的声线冷冽如甘泉,见郑薇绮点头,裴寂『露』出一个不带感□□彩的笑:“灵鸽多半被拦截了。”
他抬眸望一眼被莹白光芒笼罩的穹顶,眼底带了些许嘲弄的意味:“长老能在我们抵达星机阁前离开,说明城里布了眼线,一直在暗中进行监视。那只鸽子,他们必然不会放走。”
贺知洲倒吸一口冷气:“眼线?”
“收买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那并非重点。”
裴寂道:“魔君事关重大,如果师尊当真收了信,一定早就做出了回应。既然长老知道我们是玄虚剑派弟子,见到大师姐上岸放飞灵鸽,自然也就明白,那是封发往门派的求助信——玄烨的事情,他们绝不可能让正道大宗发现。”
贺知洲听出他话里未尽的含义,不由得浑身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