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手背上浸入,意外的舒服,严斯九低头,瓷白盘中的水果清清爽爽,看着就汁水清甜。
再看面前的小姑娘,明显很紧张,鼻尖都冒了汗,偏眼神柔软的要命。
软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明知道她是故意来捣乱的,他也打算装作没看出来了。
怎么说呢,毕竟晚饭吃得有些腻,正需要这样一盘水果。
沉默数秒。
严斯九接过瓷盘,松了口:“写完这页休息。”
谢苒离精神一振,这一页只剩一道题了,马上就要解放了!
她偷偷对吕濡比了个心,以示感谢。
吕濡抿唇笑,也对她比心,示意她加油。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严斯九的眼睛。
心中莫名有点不爽。
对谁都笑的甜甜,偏对他就像见瘟神,什么意思?
小哑巴是欠教训了吧。
吕濡完成了任务就松口气,不敢多看严斯九,转身回到落地窗边,准备看书。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在这扇窗前看书就是比在自己房间里效率高,不大会儿就看进去了。
月下读诗,总是别样的心动。只是这份心动,到底是为了月色还是为了诗,谁也说不清楚。
吕濡尝试着将诗词译成英文。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这一句她总也找不到感觉,涂涂写写浪费了半张纸,愁地趴在桌面上咬笔头。
咬的正入神时忽觉头皮一痛,散在身后的发丝被人揪起,她被迫仰起头来。
玻璃窗上映着一双桃花眼,在光影映射中愈发显得黑亮摄人。
这双眼正直直的看着她。
吕濡心尖突得一颤,刚才一直找不到的感觉如图而至——
“youareydejavu”
是的,就是似曾相识啊……
她恍然间想起第一次见严斯九,对他的那股莫名的信任。
母亲去世时,她心痛得快要死去,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灵堂中,来吊唁的亲友都看着比她悲痛。
奶奶当着众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祸殃扫把星,大伯说她没良心,堂妹让她滚出吕家。
她依然哭不出来。
可严斯九简单的一句“哭出来”,她就能把所有的眼泪流尽。
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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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坏习惯?”
严斯九皱眉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