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被自己包得奇形怪状的手腕,连那打劫处都是胡乱打上去的。
少女有些迟疑地问。
“这样真的能好吗?”
祝如疏说:“我同旁人的恢复能力有几分不同。”
林鹭这才想起,当初从魇鹩的梦境中出来,这人将灭灾剑从腹部插进去,鲜血喷涌而出,可是后来修养不足半月便能活蹦乱跳,还上赶着去慕容氏一挑十救她。
确实……与旁人不同。
他身体中流淌情魔之血的缘故吧。
林鹭方才为他包扎时,便盯着他另一只手飘着的绯色蝴蝶看了许久,那蝴蝶跟着祝如疏许久,却还是完好无缺,她有些疑惑。
那蝴蝶的料子大抵是在弯月村时,她扯下绯色裙襟曾为他包扎过伤口的。
“为何你一直将它带着,是有何寓意吗?”
祝如疏抬眸,将缠绕着蝴蝶的手扬了扬。
“师妹说的是此物?”
祝如疏微微思索,却说:“我也不知晓。”
林鹭也不明白,他只是觉得祝如疏对她给他包扎伤口,好似有一种特殊的执念。
二人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林鹭白日舟车劳顿,再加上原主的能力才刚恢复,耗费了她不少精力去控制,聊着聊着旁边的少女便没了声儿。
祝如疏将搭着眼皮,呼吸均匀的少女抱在怀中,她浑身又热又软。
祝如疏会觉得自己的血发烫到难受,将少女抱在怀中时却只觉得暖意扑面而来,渐遍周身。
他就这般在黑暗中缓缓坐着,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少女在睡梦中朝他怀中挤了挤,不知在梦中呓语呢喃些什么。
房中静悄悄的。
他们将他丢在偏殿的屋中是,继位收拾过房间,也未曾给他吃食。
约莫一刻钟。
祝如疏将怀中的少女抱了起来,推开房门,循着白日的感官,往林鹭常年居住的主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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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鹭晨起尚早,浑身酸痛不已,鸡还没叫就被侍女碧桃唤起来管理合欢宗内的大小事宜。
林鹭还扑在被褥中时,便被碧桃拽住衣角往外拉。
“宗主不可再睡了呀,若是再不晨起,事便处理不完了!”
碧桃小脸苦哈哈的,一看便知,又是受了萧蓉的威胁。
谁知林鹭坐在主殿之时,脑子昏昏沉沉,别说处理事了,就是坐着都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便要睡过去。
林鹭身子一偏,便被旁边站着的祝如疏拎着脖颈,像抓小动物般拎起来坐好,这样重复来去也有将近五六次了。
祝如疏似笑非笑站在旁边看着她。
少女被拎起来后又宛若无骨般耷拉在在桌上,眼眸眯着就差闭上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