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尔等在,朕如何安?”
京城织造闻言背脊冷汗直流,方才他被冯大人急匆匆召见过来,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圣上这话一出,他便知要遭了。
“圣,圣上这话从何说起?”
京城织造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四下瞥了一眼,没想到还真被他看到了一抹本来不该属于这里的青色。
一介六品小官,竟然可以当庭而坐,他好大的脸面!
等等——
京城织造的余光瞥到了那青袍之上,被阳光映出来的光泽微影,那是一件崭新的官袍!
一瞬间,京城织造已经推出,此人只怕是今科状元郎!
只不过,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为难自己?
京城织造百思不得其解,下一刻,成帝便冷冷道:
“朕月前送了一批衣料宝石至织造局,现在尔等制出的成品何在?”
“回圣上,在织造局……”
京城织造说着,便消了声,倘若他没有记错,那里面有部分正适合六品官袍的制作。
所以,圣上这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送出去的东西出现在该出现的人身上?
京城织造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叫苦不迭,好圣上,虽说圣心难测,可您也不能一点儿提示也不给啊!
那件官袍确实被重工制作,只不过,他也给其定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他来时还听手下面的小喽啰说什么状元郎看着跟个仙人似的,实则也是个食人间烟火的——他兜里没银子,连套漂亮官服都买不起!
结果,他听得正高兴呢,就被冯大人带过来了。
京城织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竟然栽在了自己刚刚吃瓜的事儿上!
京城织造脸上渐渐露出了明悟,成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想明白
了!臣稍后便让人将那件官袍送过来,请您处置。”
至于圣上要赏给谁,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成帝听了这话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荒唐!朕要的是官服吗?!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长了八百个心眼子,这会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心里当真没有半点儿成算?难不成真想糊弄朕?”
“这……”
京城织造这会儿也有些懵了,圣上不是问的官服的事儿,那是问的什么事儿?
京城织造头一次觉得御前差事不好干,这会儿时不时抬头瞥向一旁的徐瑾瑜。
而徐瑾瑜也终于不负他所望的开了口,徐瑾瑜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歉疚:
“织造大人,都怪方才下官多言几句,圣上言及下官何故穿的这么朴素。
下官不敢欺君,只得如是告知圣上,是下官心疼银子,这才……”
徐瑾瑜欲言又止,京城织造听到这里也是欲哭无泪,要不是在御前,他都想爬过来叫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