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倚靠在软塌上,掌心的血迹还在不断滴落,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只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一双桃花眼璀璨如星尘,风流无限。
清秋很快便寻了冉子骥的药箱过来。沈煜宁伸手接过,朝着两个丫鬟吩咐道:“在外头守着。”
“姑娘……”清秋未说完的话,在触及到少年拿冰冷的眸子时又咽了下去。
两个丫鬟应声退下,不管怎么说,太子好歹是认识的人。
况且,谁让自家姑娘将人刺伤了呢,虽然是这太子殿下先出现在她们马车内,但是谁让人是太子呢。
马车内,沈煜宁缓缓将冉子骥的药箱打开,翻翻找找,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
许是空间狭小,这微弱的灯光将马车内照的亮堂至极。
她看着少年掌心深可见骨头的伤口,拿着瓷瓶的手微微抖了抖。
心底有些愧疚,还未来得及出口言谢,竟是先伤了人。
长孙景淮看着她略微复杂的眼神,微微挑眉,嘲弄道:“你下手倒是凶狠,若非我反应快,恐怕就不是伤了手这般简单了。”
沈煜宁一言不发,缓缓将那瓷瓶中的药粉倒在那略显狰狞的伤口之上。
烛火摇曳,少年静静的看着微微低着头替他清理着伤口的少女,眸光柔和了几分。
沈煜宁的手白皙又修长,她动作轻柔,眼神十分庄注,小心翼翼将那一层层纱布缠在他手心。
她指尖冰冷,可那被她不经意间触碰到的皮肤却是略微有些发烫。
“伤口有些深。”小姑娘声音轻柔,不似往日的冷淡,倒是难得带了几分关切:“回去让冉子骥好好替你清洗下。”
少年安静的听着,并不接口,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的认真。
小姑娘本就生的娇俏动人,此时微弱的烛光将她面上的曲线映得柔和了些,竟是不似往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是他眸光太过灼人,沈煜宁微微蹙眉,抬起头看向他。
少年眉眼英俊,此时看着她的眼神十分认真,眼里不似从前那边冷漠,竟是让人生出几分错觉,好似有些温柔。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沈煜宁是蹲在他身前的,此时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蓦的便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气氛有些诡异,她率先别过头,继续着方才的动作,却略微显得有几分慌乱。
长孙景淮难得见她这般不自在的模样,一时间倒是觉得十分有趣,轻笑出声。
小姑娘心底有些恼怒,渐渐稳下心神,耳尖却是微微乏红。
“你认识凤卿岩。”少年单刀直入。
沈煜宁手下不停,闻言不过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长孙景淮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的秘境与这宁燕有关,或许是与那明和公主有关。”
他说话间微微蹙起眉,似很是困惑。
沈煜宁手下一顿,指尖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下。
她没有开口回答,却是问道:“方才在宫里的人是你。”
说话间,已将那纱布层层缠完,手指飞扬,在末尾打了个好看的结。
“是我。”少年十分坦诚,轻笑声,嘲弄道:“还有一人,我猜是那得了失心疯的皇帝。”
沈煜宁原本有些紧绷的心神,在他嘲弄的声音中,渐渐放松下来。
“还不是时候。”她说:“我的秘密还不是时候被人知道。”
小姑娘神色认真,似乎在承诺着什么。
少年一愣,突而一笑,整个马车内,璀璨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