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双喜在澡堂子呢,这个点洗澡的人不多,她在里面打扫卫生。
桐桐一进去就有人问:“洗澡怎么不带洗澡篮子?”
“找人说句话,不洗。”她应着话,跟这个那个的打招呼,然后才喊:“小石头妈妈,找你说点事。”
有人就好奇,说这俩老死不相来往的,怎么突然就说话呢?
“是不是雷鸣出什么事了?”
林楠的消息灵通,怕是叫桐桐来传话的。
桐桐摇头,“不是!我哥回来不说公事!是小石头。这小子老爱犯咳嗽,像是花粉过敏。”
“哟!这可麻烦了。”
“是啊!跟老太太说不明白,我还是跟他妈妈说吧。”
贺双喜扔下东西就急匆匆的过来了,“什么花粉过敏。”
桐桐指了指外面,“出去说呗,这里面的气蒸的人憋闷。”
贺双喜跟着就往出走,“咱这大院里也没多少花呀,怎么就花粉过敏?是学校里种的什么花开了吧。”
桐桐随口应着,“是啊!我也这么想的。”
到了没人、空旷的地方,桐桐才站住脚,“小石头爱咳嗽,但问题不大,再大几岁慢慢就好了。这是胎里带的,平时多看护点,少吃冷食,别喝冷风,十岁以前必好!”
贺双喜这才明白了:“是雷鸣……有话给我?”
桐桐‘嗯’了一声,把包里的东西给她看,“这是他交给我家那位的,叫代为转交给你。事我也听说了……”
她就把听来的那些过往说给贺双喜听,“他没连累你父亲,没说钱是从你家拿的。听说你被人打了,这才交代的!”
贺双喜低着头,双手开始揪住衣角。
桐桐将金条塞给她:“雷鸣信任,我们也得对得起这份信任。这十根金条,你收好。”
贺双喜给塞衣服兜里,一边装了五根,还是没言语。
桐桐这才又道:“说实话,以前我是真不喜欢你。可是呢,这几年呢,你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你当时咬死不说谁打的你,肯定是有缘故的!那些人逼问你翡翠的下落了吧?”
贺双喜‘嗯’了一声,“我真不知道翡翠,但他们跟我要……我也真没有。但我想着肯定跟雷鸣有关!”所以,不能告诉警察。
桐桐点头,“你怕是也知道这里面牵扯的人有来头?”
“跟雷鸣关系好的那些人突然都不见了……他们都被人给打了,还都不敢报警,哑巴吃黄连,之后再不敢跟我有牵扯了,我当然就知道雷鸣得罪的人来头大。”
那这就对上了。
桐桐朝边上的路牙子上指了指,“过去坐。”
贺双喜跟过去坐了,低着头沉默着。
桐桐叹气,“其实,我挺不喜欢雷鸣的处事方式的!可我家那位呢,告诉我说,雷鸣这个人不容易。本来家庭挺好的,可惜父亲出了意外。要是当年他母亲肯把他留给他父亲,有老太太教育,有他爸的工资,日子虽不富裕吧,但至少衣食无忧,也能过的安稳。等长大了,单位看在他爸因公致残的份上,给他安排一份工作。而今也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像是强子、钱三宝那样。”
贺双喜搓了一把脸,“是!他长的不容易。”
“可惜呀,他妈带走他,却不没养好!要不然,他打哪学的溜门撬锁的手艺?”
嗯!
“但除了这个,他没大错。”桐桐看贺双喜,“我家那口子在家跟我说的时候,觉得惋惜。雷鸣死活不说那翡翠的下落,估计还是想着将来好卖了跟你过好日子。可要是不拿出来,你们可就没有往后了。他承认他偷了人家的翡翠!赵大鹏坑了他,这是商场上的事情,生意就是这样,买定离手,盈亏自负,对吧?”
贺双喜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他承认他偷了……”
看!就是这个道理,“他觉得对方亏欠了他,对方也是真的坑了他!但人家没违法,他却违法了!”
“对方怎么没违法?追着雷鸣往死了弄,这不算是违法?对我下那么重的手,这不算是违法?”
“姐们,追着雷鸣往死的弄的,是赵大鹏吗?人家只是找了一些朋友,帮着打听雷鸣的消息!雷鸣偷了他的翡翠,人家必是在特区那边报警了的!换言之,雷鸣是逃犯!一边官方追,一边是赵大鹏过于急切,只是找了朋友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