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说林楠两口子,“我跟你爸在家看孩子,你们想去只管去。”
严言看林楠:“去吗?”
林楠起身回卧室去看爸爸,林诚儒靠在床上看书,看起来没什么大事了,“爸?”
林诚儒就笑,“你去看看,回来学给我听。”
“您闺女跟您说什么了?瞧您这气色都不一样了。”
林诚儒一脸的自得,“当天才不再谦卑,那一定会大放异彩。我一直觉得正确的认知自己,这很重要。”
林楠:“……”他嘴巴张张合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说了一句:“当然,您对您的认知很清楚,也很准确。”
“对!而桐桐终于能正确的认知她自己了,给她自己定位。这对她的意义非凡,对她往后的影响,也至关重要!这么重要的时刻,你一定得去,做这个见证。今天是一个天才真正的诞生之日。”
林楠卡在门口,卡住的不止是身体,还有这张嘴。就是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这了不起的爹,如此坚定的认为他姑娘是个天才!就如同认定他家的二儿子会成为哲人一样的坚定。
“行吧!我去替您见证天才的诞生。”说着,就喊严言:“相机呢?把相机带上,这么重要的时刻,一定得记录下来。”
严言莫名其妙,“一个讲座带相机?”
“我姑娘将会有个天才的姑姑,我突然也觉得我姑娘将来也能是个天才。”
林诚儒在里面笃定的‘嗯’了一声,“当然!基因这种东西,是没有道理的!想不天才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严言抿紧嘴,看着在婆婆怀里抱着奶瓶打盹的女儿,低声问林楠:“若是成不了天才,是因为我家基因的问题吗?”
“天才不天才,在爸眼里,是自我的一种认知。”他觉得他很了不起,桐桐觉得她自己是天才,只要自信,只要脸皮厚,咱姑娘也可以是天才。
两人走的时候还喊表姐:“去不去?”
表姐可不信那鬼东西:“那些年街市上的胸口碎大石,不就是气功?可胸口碎不了大石!那石头都是用什么东西泡过的,手能掰开的那种。其实要检验是不是真的,弄个真石头,放胸口,一锤子下去,真假立现。”
林诚儒在里面听见了,朗声大笑,不住的拍床板:看!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家这个没上过学的都知道这个朴素的道理。
严言:“……”感觉是被带偏了,道理真就是这个道理。
这两口子到的时候,小礼堂已经被挤满了。坐不下,因为这个点职工家属也都没事,跟着来的人特别多。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两个人挤一个座位,或者干脆坐在台阶上的。
林枫在前面坐,一回头扫见大哥大嫂在最后面,就不停的喊:“这里——这里——”
绕到前面,林枫把座位让给大哥大嫂,然后自己坐在台阶上。
这里的座位都是台阶上的,过道都是顺着台阶往上走的,这会子台阶上真就坐满了人。
林枫跟强子挨着,强子是陪着他妈妈来了,老太太现在特别信这个。坚定的认为这个东西能治疗她。
强子还问:“怎么没见尹禛和桐桐。”
林枫正要说话呢,就见院里的领导依次进来,桐桐跟在最后,前面放着一排桌椅,桐桐跟着这些人坐在那一排最靠边的位置上。
办公室主任看了褚院长一眼,就站起来,拍了拍话筒,“喂——喂——好——能听见是吧?那咱们的讲座就开始了。今天请来的是气功大师——梁功。”
话音才一落下,满场的掌声。
桐桐就看见,坐在前面这些领导也都站起身来,鼓掌等着人家进来。她之前想提前接触这个人的,但是人家不是一个人来的,光是助手就带了五个。人家说了,大师在打坐。一会子要运功,现在必须打坐,不跟人私下接触。
而今,她也是第一次见。
当然了,最近的报纸上经常看到这个人的名字,说是外国友人都来找他看病,他通过气功治愈了好些外国友人。
反正是神乎其技的。
报纸上的照片呢,此人一直戴着墨镜,又是黑白照片,拍的都是运功治病的画面,以至于桐桐都没看清此人正面长什么样儿。
这会子人一进来,一身西装,大背头,戴着墨镜,看着特别有派。
这大晚上的,室内开着灯,他却戴着墨镜。大夫讲究望闻问切,你戴个墨镜,‘望’见什么不是打着暗光的?
这人进来很矜持,对礼堂里的其他人视若无睹,对上面的领导也只微微点了点头。裘正一脸笑意的上前,“梁大师,我给您介绍介绍……”
“不用!受功一视同仁,都认真听讲,必有所获的。练气功,只看资质,看勤奋,看刻苦,看能不能坚持和努力,跟其他的都无关。”
桐桐就插话,问说:“跟其他的都无关?比如年龄?比如个人身体状况,都无关么?”
她面前也放着话筒,一说话,整个礼堂都是她的声音。本来温温柔柔,软软糯糯的声音,今儿听着却格外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