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就不叫孩子喝了,这玩意也没有那么好喝。收了礼,那就留着,回头去别人家拜访,再送回去就是了。
表姐从厨房端了一盘子‘小柿子’形状的馒头来,其实就是用胡萝卜蒸熟之后和面捏成‘柿子’的形状蒸出来的。
结果三个孩子上手就抓,一个比一个吃的香。
严言回过头又跟小姑子说造神的事,“你看最近报纸上,又说那位李厂长……”
看见了,这位李厂长是造纸厂的厂长,本来厂子都要倒闭了,上面就说把厂子承包出去。谁能叫厂子实现一年盈利十七万,就承包给谁。这是要立军令状的。
结果这个李厂长说他能叫厂子盈利七十万,却不想经营了一年,人家盈利了一百四十万。
这不就是改革的先锋嘛!报纸上关于这位当真是大面积报道,夸此人是心系家国天下的先锋改革家。
而这位先锋改革家正坐在四爷的办公室,他是来采买设备的。
总的来说,四爷觉得这是个能人,一年之内,能叫一个厂子扭亏为盈,赚了那么些,这不是能耐是什么?
只这个厂子他继续承包下去,可以走的很稳当。
结果这位叫李华的厂长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跟四爷说他的宏伟蓝图:“我打算打造造纸集团。”
四爷:“…………”造纸集团?“多大规模?”
“打算整合一百家造纸厂,产纸规模覆盖全国,力争出口……”
四爷被这豪言壮语给吓一跳:“造纸其实造成最大的是污染!如果一家企业打造成明星,能提高产能,能解决污染问题,就是一家很了不起的企业了。李厂长所需的设备是哪一类设备?”你总不能给一百家厂子换设备吧,你没有那个钱。
除非单就你这一个厂,深耕,精细化管理。>r>
对方却摆手,“尹总,改革就是要敢于向前冲!越是困难的企业,越是需要帮扶。我们集团,主旨就是帮扶那些困难的兄弟单位。”
四爷朝后一靠,心说:这人是不是被架在高处下不来了。在商言商,这么干不是瞎扯淡吗?摊子铺这么大,真叫你整合了,半年你都撑不下来。
章跃就在边上问:“那李厂长如今是要采购什么?”
“我的想法是,以厂子做抵押,能不能先给咱们垫付一部分款项……我以我李华的名誉担保,年底一定结算。”
章跃才要说话,四爷便起身拿了茶壶,给对方添了茶:“你李厂长的信誉我们是信得过的,你是个有大胸怀的企业家,互帮互助本也是应该的!可是不巧,我们接了几个大型农场的单子,也是需要我们垫付款项。他们要买的是大型的农耕机,价格高昂!这一部分款,得他们秋收以后才能支付给我们。你看,要是不着急,秋收后或是入了冬,咱们再谈。”
就是说这个生意不能做呗。
但李华真没这么想,他的名声极大,在银行贷款都非常方便。一听是他款项立马就能批下来。
只是集团太大了,需要的钱款着实是庞大,这才想着叫对方垫付。谁知道这边不巧,没法接,“那……只能遗憾了!我是听说过尹总的名声的,知道您这个生意做的,对机械上最专业。所选的比企业自身选的还合适!”
“您过奖了,这不是没法子嘛!遗憾!真的是遗憾。”
双方你好我好的友好交谈,然后请人家吃了一顿饭,招待了一顿之后才把人送走。
人一走,章跃就问:“这生意不能做?”
“怎么做?一百家厂子,谁亏损的严重就帮扶谁。你现在的家底雄厚吧,你要是有一百家穷亲戚,家家都去帮扶,你盘算一下你的家底,看还剩下多少?”何况,他的家底不厚,他只是去年赚了那么一点而已。一百多万,平均到一个厂子,一个厂子分不到两万。其他的大头都是贷款,而后所需的原料、物资,都需要垫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