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合适的?这几年竟是给他家走礼了!上面两层老人,三年里办了四场丧事。中间又有嫁闺女,给外孙办满月酒……”
给外孙办满月酒?
“嗯呢!说是姑爷家没长辈,就他家给办。反正我记得三年里,给他家走了六次礼。今年这才一过年,又给儿子结婚,接下来又是孙子满月酒。他家儿子还是二婚,之前娶了一个又离了,头婚婚礼咱也走礼了……你算算,咱搭进去多少礼钱?咱家呢?你升学办一次,你结婚办一次,你将来添孩子我要办一次……收不回来呀!这要再不吃回来,亏死了。”
桐桐:“……”她狠狠的打了空嗝,“您要不怕人说,咱就去吃呗。”吃回来多少算多少。
“谁怕说呀?我们办公室所有的人都商量好了,家里有几口去几口,不吃回来不罢休。”
给桐桐笑的:“我去!我确实没咋吃大席。就我大表姐结婚,我去吃了一次。那席面很不讲究……”
“这家的席肯定讲究!”田易阳撇嘴,“这家的小子之前给厂领导开车,领导全栽进去了,他没啥事……这几年开了个烟酒店,条件不差。”
“二婚?没孩子吧。”
“没有!”
“为啥离的婚?”
“不清楚。”
为了吃回来,第二天早上桐桐只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碗豆浆。十二点准时开席,广场上搭建起来了特别大的塑料棚,里面隔一段还有个铁皮炉子,一串串铁皮烟囱通到外面,黑烟滚滚。但这里面摆席,是真的不太冷。
人乌泱泱的特别多,本来一桌八个人的,因为来的人特别多,不停的加凳子,从八个人加到十个人,还有执事的喊:“挤一挤,都挤一挤……”
桐桐选的这一桌是不喝大酒的,喝一杯取暖可以,但是猜拳之类的都不参与,所以这一桌就都是女客。这些人跟田易阳熟悉,家里男人都是干装修或是改造的,属于家庭条件不错的。
这会子一人一件貂穿身上,一个人占的空间就比别人大。
加到九个人就喊着挤不上了,“咱都胖……真坐不下了。添桌子吧!添桌子。”别抠门的舍不得分桌上菜。
执事喊着:“棚里放不下了嘛!”
只管喊,该不让的还是不让。
然后桐桐坐在这里就被这些婶子们特别关照了:“挣钱了咋还舍不得给你妈买个貂呢?”
“我妈嫌重,爱挂金链子。”
“哎哟妈呀,买金链子了?”说着就要扒拉田易阳,“拿出来瞅瞅。”
“钻风呢!改天!改天。”
正说着呢,执事的喊:“新亲入席了——”
田易阳就瞧见自家这姑娘一下子就把脑袋转过去了。果然,新娘子家的亲戚来了不少,一眼就瞧见金家那小子了。
明明是双胞胎,这大过年的穿的都是一样的,可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谁来。
站在人群里瞧着最矜贵最气派的那个就是。
“金家那二小子像个人物!”
“嗯呢!”
四爷眼睛一扫,就瞧见桐桐了。
他:“……”大冷天的,我不来是没法子,你跑来干什么?就这个就餐环境,凑什么热闹?就着冷风吃席能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