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叹气:“你应该不算是你养母的骄傲!你有现在的职位,依赖林家太多!而跟林家有直接关系的是你的养母。可以说,是她扶持了你,对吧?那她应该是最偏疼你才对!就像是沉香,他得自己闯!闯得今天,他得死多少回。”
黄献:“……”这是怀疑老妈姐早就参与贩DU吧!沉香才是被老妈姐真正培养的人。这姑奶奶在挑事!人在幼年遭受的东西,是人心里最敏感的一部分。她就是在刺激对方。
周游手里的杯子转啊转的,到底是只‘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桐桐又接着道:“我家有个妈姐,姓陈!我也听她说了一些你养母的事。可以说,姚阿媚这个人骨子里挺硬气的!
在那个年月,多少女人靠卖身为生,她却没有,宁死也不肯。说起来,有这样一位养母,也是你们的幸事了!比很多人都幸运。
你们而今这样,连累她受过,于心何忍呀?”
周游放下杯子:“林大小姐,你生来要什么有什么,从没真正的遭遇过困厄!你以为被收养……有住的地方,有吃的,有喝的,不缺衣裳穿……还受好的教育,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谁家的孩子想要学好,都要付出代价。”
“代价?大小姐知道……七八岁的孩子一到周末就被迫泡在海里七八个小时,只为了学好游泳……有一天能去救我养母的家人,是什么感受吗?”
周游失笑:“她有病!她家里人死了,就是死了!但是她不认,发作起来从不把人当人。我们被晒的皮爆开,火辣辣的疼,还没长好,就又继续……”
“还有这样的事!但是也能理解吧!我也是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和哥哥……我能感同身受!我自己也幻想,是不是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还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然了,这件事对我也有不好的影响,那就是做事容易极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周游嘿笑了一声之后,又嘿笑了一声:“我听出来了,林小姐在套话!其实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沉香还在,他扛不住,最终还是会说的!那我就实话说吧!
我十四岁那一年,发现了一件事。那天我看见我大哥海生从家里拎了包急匆匆的往出跑,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晚上了,我就偷摸跟着。
然后我发现,到了没人的地方,他被人拦住了,然后被七八个人打!我本来要上前的,结果看见敲那边,我养母拎着篮子就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看着我大哥挨打……
等那些人走了,从我养母身边过的时候很客气!我藏着没敢动,我看见我养母走到我大哥身边,说‘想跑啊?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大哥说,‘阿母,那事我不能干’。
我阿母说,‘不能干,那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办呢?只能去死了’。后来,海生死在了海里,尸体被冲上岸!尸检说,是溺水而亡。
可我们从七八岁就泡在海里,说实话,就大陆和港城的距离,我们都能轻易游过去。在水里泡四五个小时,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桐桐看了林鼎山一眼:听见了吗?林家藏着DU枭!因着林家的庇护,她干了好些年了。
周游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又怎么可能走这种四路呢!但凡有机会,我就跟我养母说,我说我养做官,只有权力才是最可靠的。咱家得有人做官,才真的能庇护家人。她听进去了,因此,老二神佑、老三塔灯都是按照这个路子走的。
老六顺水和老七行舟都是读书的苗子。因此他们在M国读化学,现在有自己投资的研究所。做一些研究!做研究不犯法,但是有人拿实验成果去批量生产才犯法。
老五沉香最笨,最踏实,最听话,于是,她最‘看重’!”说着,周游就看这位林小姐,“林小姐,我若真要取你的性命,或是真的要控制你,我就不用自己动手!我扣下了三分之二的钱,不是我贪那点钱。而是……我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反正迄今为止,我只是渎职!就算是恐吓的事有证据,一点没吓着人的恐吓只能算是恶作剧。
周游很笃定的道:“我身上所犯的没有一条是死罪。”
桐桐点头:“厉害!沉香赚钱,你们有权,顺水和行舟还有科研力量在更新产品。到头来,你们三个没犯死罪,顺水和行舟只研究,他们的成果可以说是丢了,对吧?于是,这条产业链好似跟你们都没关系了。”
但是:“周督察,没有你们的庇护,那货是怎么进入X国境内的。若是没有你们的庇护,那货又是怎么被顺利的卖出去,还没牵扯到你们呢?”
所以,“你们都不无辜!你们就是其中一环,不管你自以为做的多高明,都洗清不了你做保护伞的事实。这就是死罪!罪无可赦!”
周游笑了:“林大小姐,这需要证据的。不能空口白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桐桐叹了一声,指了指四爷边上的那件风衣:“甲板上不是冷,主要是风大浪大,噪音大,说话不好收声;外面的光线也昏暗,拍下来图像不清晰。所以,这才请你进来!你看,纽扣就是镜头,它一直在对着你。”
四爷将风衣袖子拿开,就见内衬里有个小绿点不停闪啊闪的,这证明设备还在工作。
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