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的书房,明亮的灯光,超大屏幕电视……
新闻结束了,陶鑫起身关了电视,这才看向坐在沙发上还拄着拐杖的老爷子:“祖父,您怎么看?”
陶勇是陶鑫的爷爷,七十多岁的,跟林鼎山的年纪不相上下。他早几年就把公司给儿子陶友打理,不太过问公司的事了。
而今,祖孙三代坐在书房里看新闻!大选的事,对于大公司来说,这是极大的事!政策能影响企业,企业也能影响政策,因此,对这种事他们不仅是关注者,更有甚者,他们一般都是参与者。
陶家这老爷子哼笑了一声,“林鼎山这一手玩的不错呀!本来我还心说,他两边都站队,和稀泥,结果就是他并不能影响大选。谁知道,在一儿一孙站队的后面,还藏着个孙女。这才是杀招!这个反转玩的好呀!”
本来一碗水端平的局,好似置身事外了。可只要想参与:瞧!人家还在端水,却又把自己放在裁判的位置上了。
“站在民意的立场上,捆绑民意为林氏所用,进而影响大选,他这是找到了一个好谋士吧。”
陶勇啧啧称奇,手里的拐杖不时的戳一下地板:“林鼎山这十数年有些刚愎自用了,真的是人老心态老了……没想到还主动找谋士,听谋士的安排……意外!很意外!”
陶友摇头:“不是!是林家这个姑娘呀……自带灵性!另外,她的未婚夫出身官宦之家,她应该也有受未婚夫的影响。”要说谋士,那个叫尹镇的小子只怕就是藏在身后的谋士。
但哪怕是身后有人给予影响,单就站在人前这个应对,这个一言一句的随即反应,就说她得多灵性。
你说她故意转悠,引起话题吧。谈不上,她在关注林氏的事务,与其他无关。
你说她不是故意的吧,先一天的报纸上才说有疑似她的人在逛超市,第二天她就上菜市场去。
就是那种你明知道我冲你来,但处处做的都能堵住人的嘴,叫人无可指摘。可以说,她现在把握住了节奏,她调动了民众的情绪,那AB两边就得跟着她的指挥棒走了。
如果把这些动作和林鼎山之前又是联姻,又是玩平衡结合在一起,那林氏这一套动作可谓漂亮。
AB同时逼我,我应承了,都给予了物质的支持。
在你们都认为我妥协了,三方达成一致的时候,我在你们要紧的时候一个回马枪杀过来,直抵命门。
两边现在应该是已经一边骂娘,一边紧急调整竞选方案了。
陶勇问说:“林家的嫡长孙女?”
是!
“我还以为林鼎山就是说说而已,看来这个孩子……是有些不同凡响。”陶勇看着孙子:“阿鑫呀,遇到劲敌了。我以为咱家到了你这里,就能超越林氏,进而一口一口的吃掉林氏。现在看来,有些难啊。”
金鑫就笑:“祖父,做生意而已!大家都有的赚,就能做好生意啊!”
陶勇摇头:“做到咱们两家这样的企业,全世界算下来又能有多少呢?盘子就这么大,他多吃一口,你就少吃一口。最后,所有地盘都会被瓜分殆尽。
但是资本这个东西呀,必须有所回报的。利润只有增长才是有价值的。没有什么可瓜分了,会是什么结果呢?
这一个桌上本来坐十个人,没有食物可以分着吃了,那就只能拉其中一个人,将他摆在餐盘上,剩下的九个人再来瓜分。
你若不吃别人,别人就来吃你,这才是资本的本质!阿鑫呀,你若总是心善手善,其结果必然是餐盘里的肉!”
他点向电视:“刚才那个丫头,她就是想要吃你的人。”
“爷爷——”
陶勇摆手:“听我说完。”
陶鑫坐端正了:“是!爷爷。”
“当年,陶氏船业和卫氏船业竞争过,若是卫氏不倒,陶氏可能早被吃了。只是卫氏人丁不旺,落到了女婿林鼎山的手里。
林鼎山不愿意在船业上有大的发展,有了私心,便将卫氏核心的一部分逐年拆分的卖给我们。陶氏捡漏的不仅是产业,更是市场。这才使得陶氏迅速在船舶业内有了立足之地。
林鼎山用黄金和女人开路,跟当年的殖民者Y国人做生意。当年Y国人在各地又是有矿的,金银宝石、各种能源矿产……他就是靠着这个,完成了林氏的积累和拓展。后来,又跟军阀们打交道,公路、铁路、机场,设施的建设,林氏几乎是拿走了近乎七成的利润。”
陶鑫听出来了:乱世里,靠着这些几乎是稳赚不赔。
“都说乱世出英雄。”陶勇满脸的不屑:“若不是那世道,他凭什么出头呢?胜者为王,事干成了,赶上好的经济时期,以钱赚钱,怎么都是赢面。
猪赶在风口上飞上天,但其实它还是猪。告诉你这个,就是叫你知道,林鼎山没有什么可怕的!不用畏惧。
只有不害怕,你才敢生出别的心思。就像是他是卫氏的女婿,而你也是他的女婿。他能吃了卫氏,你为什么就不能吃了他?”
吃林氏?
金鼎山心说,想吃林氏的太多了!A、B两党都想咬林氏一口,自己也忍着,叫他们咬了林氏一口。
结果呢?平康反手一巴掌,扇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