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是会饿的。
桐桐摸了摸荷包,里面有乳酪糖,她摸出来习惯性的递给四爷,四爷也顺手接了。然后她就觉得金镇北在看她,于是又摸了一块,递给齐渭。
齐渭:“……”接了,然后塞嘴里了。
桐桐含着糖,一抬头对上金镇北的视线,犹豫了一瞬,将荷包里的糖都倒在手心里,递过去:谁吃谁拿?
人到了一定年纪,吃糖真的会牙疼的。
于是,没人吃。
桐桐又给了四爷两颗,给了齐渭两颗,剩下的全装回荷包里了。
陆玄就看着并排坐着的三个年轻人嘴里都含着糖,面颊鼓起来一块,都很乖巧的样子。
可他娘的出的这个损主意,现在这会子给章程里提了这么多要求。
老子以前多自在知道吗?现在啥意思呢?突然之间,就得叫老子跟军中做切割?不切割,自己这个阁老就得受下面的牵连,一扣二扣,不要一年的时间,只下面那些混球犯的错就够把老子踢出去的了。可切割了,看似权利大了,可实际上的掌控权是变小了。
所以,这主意损的不能再损,老子现在就像是戴着镣铐,处处受制约。
他们坐在那里还分糖吃?呵呵:“甜吗?”
桐桐‘嗯’了一声,“乳酪和霜糖做的,甜。”
陆玄:“……”你还真回我?
齐文超一惯的笑模样,“……今儿这个章程,我觉得挺好。要不,今儿就先到这里!暂行试试!想起什么了,再慢慢补充。不用着急嘛!那就先散了吧……”
他说着,就打算起身,凳子被带的跟地面摩擦,发出不小的响动。
可他人没转身走呢,陆玄就轻咳一声,“那个……我还有个事……”
齐文超:“……”要说早说呀,你有时间问林叔珩的糖甜不甜,却没时间说正事?
常青莲就说,“齐阁老坐嘛,不着急。”
桐桐也把荷包挂好,听着陆玄有什么话说。
陆玄一脸威武相,那络腮胡长的,根根竖起,颇为雄壮。就见他那一双大手掌抓着胡子挠啊挠的,好半晌才一脸疑惑,“我要说什么来着……忘了!忘了……”
桐桐垂下眼睑:这就是一个槽里拴不成两个叫驴!
陆玄是屁事没有,他就是单纯看齐文超不顺眼。齐文超主持内阁主持惯了,于是,要散了,他习惯先发话,彰显他的权威。可陆玄不尿你呀,现在是新阁,大家的权利是一样大小,没有谁比谁高一等。所以,少给老子发号施令。
手段幼稚到可笑,但他就是轻轻的把齐文超那种自带的优越感给推回去了。
都是官场老狐狸了,这点把戏,谁不明白呀?
齐文超:“……”他只能面无异色,“陆阁老这是记性不好了?还行吗?要不要请医官来瞧瞧……我看呀,可以在章程里加一条,若因身体原因暂时不能履任,那他的差事谁来接手……”
“这个着实得考量。”常青莲就道,“谁不能按时履任,当天的差事交由陛下御批便是了。”说完就抬头看了一圈:“无人有异议吧。”
金镇北:“……”这个娘们,还真是会见缝插针。他就说,“那咱们得有个值岗吧!不能同一天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