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掌柜大喜,道:“真的是你,卓越”
阚掌柜上前,双手拍着卓越的肩膀,道:“哎,若不是等你,我早该跟随老二上京城找老大,过点清闲的日子了,当时老二走的时候,还曾说过,说你不会回来了,我当时就说不会,没想到,真的被我言中了,哈哈。”
显然,对于卓越的回返,阚掌柜很高兴。
两人没有着急下棋,而是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阚掌柜说道:“其实老夫也真是害怕你不来,有时候都有些后悔,应该在你刚来晋南郡城的就与你对弈,说起来,是我当时没有把握机会。”
“后来,你的名声越来越大,为了寻找关于夜国十三家的线索,屡屡战胜夜国南方的名手,屡破神局,甚至连云凤熙这样的传奇棋手都击败了,是让人有羡慕,又懊恼,懊恼当初没能与你交手一盘,向你学习学习。”
阚掌柜滔滔不绝的说着,卓越谦虚的回应,道:“阚掌柜可不是普通人物,在下能侥幸击败云凤熙前辈,却未必能赢得过阚掌柜,刚才阚掌柜的那步棋如鬼如魅,神出鬼没,此等招法,非常人可以想到,而且阚掌柜还是盲下,若是没有失明,恐怕之前那位被称为云大师的不会是一合之将。”
阚掌柜忙摇摇手,说道:“说起失明之前,我还真是羡慕当时的日子。”
阚掌柜原名阚宏辉,年轻时棋风凶悍泼辣,擅长进攻,中年后棋风有所收敛,偏向于内敛沉稳、含蓄。
说起来,阚宏辉其实早年在晋南郡城一代名气颇大,在晋南这个南北交界处,阚宏辉最巅峰的时候曾经被誉为七郡棋王。
意思是说,包括晋南郡城在内,周边七个郡城中,阚宏辉从无对手。
后来自己的两个儿子似乎对象棋的喜好并没有多少,倒是对生意比较感兴趣,阚宏辉因此将这份象棋的心留在了心底,平时只是在无人的时候研究研究,很少在外人面前下棋了。
也因此阚宏辉的名声被淹没在晋南郡城层出不穷的名手之间,其实,阚宏辉有足够的实力成为晋南乃至周围郡城的棋王。
而且,自从阚宏辉失明之后,他从未放弃研究象棋,以致练成了精湛的盲棋水平。
但是,失明自然是对一个棋手来说是毁灭性的,只能盲棋对弈是一个弊端。
虽然夜国有不少人擅长盲棋对弈,但是,他们中却没有人失明,换句话说,他们一般情况都是正常对弈,盲棋只是偶尔怡情一下罢了。
卓越对于阚宏辉的过往,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从刚才阚宏辉惊天妙手击杀对手中,卓越已经察觉出阚宏辉的棋艺不俗,全然不是展现出来的样子。
卓越将散落在地上的棋子一一捡起来,然后放回桌面上,道:“之前阚掌柜与那云大师对弈,在下看得出阚掌柜是有所留手的,既然阚掌柜想要和在下对弈,那此次可别留手啊!”
阚宏辉笑道:“呵呵,卓越就是卓越,真不是平常人能比拟的,之前那帮人,还以为老夫侥幸获胜呢,实则老夫故意让让他们,毕竟,刚开始就速杀他们,以后谁还来陪我下棋,给他们留下一些念想,以后他们才会再来。”
卓越点点头,然后将棋面摆好,道:“阚掌柜,昔年曾答应你的对弈,今天卓越前来赴约了,只是,卓越不想与阚掌柜对赌,只求一场公平的对弈。”
阚宏辉笑道:“卓公子的棋艺,必然是在老夫之上,卓公子现在如此繁忙,却能挤出时间来和老夫对弈一盘,老夫深感荣幸,这样吧,等一下不管输赢,老夫必然会送上一份小小的礼物,算是答谢阚掌柜吧。”
卓越本想推辞,但知道阚掌柜的性子,肯定拗不过他,因此并未推辞,但是,卓越提出了一个条件。
“阚掌柜,既然您擅长盲弈,在下之前也有盲弈的习惯,在下恳请以盲弈的方式对弈,如何?”卓越说道。
阚宏辉闻言,大声道:“这怎么行。”
阚宏辉自然是觉察出卓越害怕占阚宏辉的便宜,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请求。
“别看老夫失明多年,但这些年来,老夫已经习惯了盲弈,盲弈的难度非同小可,可不是一般人能与老夫对弈的了的。”
阚宏辉说道。
卓越道:“虽然如此,但阚掌柜双目失明,在下若不盲弈,岂不是占了阚掌柜的便宜?胜之不武啊!”
阚宏辉道:“不,人的健全与否,也是一种资源,就像老夫,已经失明,是自身的原因,与卓公子没有关系。”